张茂闻言惊怒道:“大人,此事与江彬又有何相干?为何还要株连他?”
杨凌微笑道:“本想把霸州从头到尾篦上遍,虽说劳师动众、旷日持久,但就不信筛不出那些藏在百姓中虱子。是江彬向本国公进言要招降你们,他自然要承担连坐之罪,若走你,本国公唯有拿他治罪!”
江彬何等机灵,已明白这是杨凌利用自己给表兄心里再加块砝码,江彬立即镇定自若地大步走进牢门,豪气干云地朗声道:“好!表兄你尽管放心前去,江彬愿以身代!”
张茂心中热,拍拍江彬肩头,抿紧唇却未说话。这时两个狱卒上前替他摘下手铐脚镣,张茂活动下手脚,向各处牢房内兄弟们团团揖,振声说道:“兄弟们,大家伙儿都是活不下去,迫不得已才走上为盗这条路,要不然谁愿意打家劫舍,干这掉脑袋营生?现如今,国公爷给咱们条生路,如果能说服几位首领,接受朝廷招安,那就放过咱们。张茂这就离开,去和几位兄弟商量番,如果几位兄弟都愿意金盆洗手,就带他们回来。如果兄弟们不愿意,张茂也定回来,和兄弟们同生共死。就以三天为限,三日之内,张茂必定回来,大家伙儿信不信得过?”
牢房内轰然而起,众响马盗均拱手高声:“信得过!恭送大哥,敬候大哥消息!”
到张茂却提出放他出狱,由他单独去见几位结义兄弟,说服他们归降。这可不同于杨凌原来计划,那时虽然也是要放他出狱,却是想要江彬这个内*跟着,现在放他独自离去?国公能相信他不逃之夭夭?
江彬担心地看向杨凌,却见杨凌沉思半晌,似乎拿定主意,淡淡笑道:“答应!”
这下连张茂自己也怔住,他不敢相信地道:“国公……这相信?”
“信你!张茂言九鼎、义薄云天,决非为己之私,取利忘义小人!不过此事干系重大,本国公也不能不作防范,你离监狱,此狱不空,要你双儿女在此牢中为质,无论招安成功与否,你回来,便赦他们,你若不来……”
杨凌目光冷下来,幽幽如同两簇火苗。张茂咬咬牙,说道:“好!就以儿子为质!不管成功与否,张茂必回此处。”
“好!”杨凌颔首笑,说道:“棒槌,去张茂府上把那对小娃娃接来,别吓着孩子。”
大棒槌答应声转身就走。杨凌又道:“江彬!”
江彬正在发愣,听唤他急忙拱手道:“国公爷!”
杨凌下巴往牢门里扬,说道:“进去!张茂如果不回来,你便以身相替,代他挨刀吧!”
“啊?”江彬两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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