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并不畏惧,亦沉声道:“大哥,你误解,不是让你卖友求荣,助你逃出牢笼也罢,劝你归降朝廷也好,兄弟想只是能让你逃过这刀。你们因何为盗?大哥是大盗世家,生来就做强盗,从不曾想过另谋职业罢。其实以你现在人脉、产业,完全可以做个太平富家翁。那些响马为何为盗?活不下去而已,不就这简单,难道是为替天行道?威国公想要清除霸州响马,立份大功,那大哥何不送他这份功劳?不是让你加入朝廷去剿灭响马,而是想让你劝说你几位把兄弟,接受朝廷招安。威国公正束手无策当口,对此必定口答应。既然是招抚,归随朝廷,他总要想办法安置,那些普通马户分田产土地,就不必再为盗。而大哥和几位结义兄弟,必被朝廷招安为官,若做官,岂不好过为匪?说到底,威国公是想让霸州不再出现响马,而大哥你们就是为能过个好日子,这样来,岂不都达成心愿?”
张茂闻言脸上厉色渐去,慢慢垂下头去,脸上阴晴不定,江彬道:“大哥,东海
谈义、官场讲利,犹如是在讥讽自己,不禁脸上热,可是抬头细看,张茂却是脸关切赤诚,显然是真相信他心意。
江彬抓起酒碗猛地饮而尽,扶案沉吟,良久良久忽地抬起头来:“大哥既然决意不走,兄弟又想到个法子,既然甘心同死,为何不与他们同生呢?”
张茂怔道:“同生?如何救得这多人出去?”
江彬道:“为什要救?难道不能让钦差大人主动释放你们?”
张茂目光凝,说道:“什意思?”
“既然逆是死,顺是生,那就不如……归顺朝廷!”
言既出,张茂目光忽地锐利如箭,双铁掌也已竖立如刀。
江彬恍若未觉,继续说道:“大哥,你方才说事,已经听明白。大哥是世代盗门,以此为业。而你结义兄弟和他们部下,却是霸州马户,苦于无法生存才铤而走险,说起来和朝廷并没有什不可解仇恨嘛,不就是为求财?威国公想彻底清剿霸州响马盗,还百姓个安宁,立份全功,但是尽管他设计擒住大哥,这点他也做不到。同时,大哥和被擒人马,想要逃脱也万无可能。既然如此,大哥何不归顺朝廷?凭你身武功艺业,还怕不能仕途坦荡……”
他还没有说完,张茂已拂然色变,动怒道:“住口!你当张茂是贪生怕死之辈?”
他顿顿才压住怒气道:“亏得你是兄弟,又是心为打算,罢!只当你不曾说过这话,换个人,就凭他如此看低张茂为人,就要他血溅五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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