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听顿时放下心来,樊陌离是他死党,也可以说是供他张公公驱使条看门狗,平素道貌岸然,实则与他个红脸、个白脸,两相应和,把霸州变成他们家天下。他需要借助樊知州权力,樊知州更要巴结他来稳固自己地位,若是听说他出事,樊知州必定不惜余力,立刻遣人来援。
听说救兵将至,张忠立即来精神,又恢复
与固安百姓结怨甚深税吏被锄头铁铲分尸血腥场面,张忠吓得牙齿格格格地捉对儿打架,直到逃进辛庄大富绅兼保甲辛晨雾府上,把那厚重大门关上,税吏们持刀爬上梯子,守住丈七八高墙,张忠脸上仍是毫无血色。
百姓们包围辛家大院儿,四下鼓噪之声震耳欲聋,大门被拍得震天阶响,见此情形辛庄主府上也是片慌乱,妇人孩子号啕大哭,辛庄主心中暗悔不该把这个祸害接进门来。
他也是时鬼迷心窃,盘算百姓激于义愤,终究难跟朝廷对抗,这个土皇上今日虽然狼狈,却没人能撼动得他地位。若是救张忠,他就欠自己份人情,要是和张剥皮攀上关系,那自己在霸州可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孰料夜色已深,百姓犹不退去,有些百姓点然捆捆稻草丢进院来,叫苦不迭辛庄主只好指挥庄丁们不断扑打灭火,外边不时还有砖头抛入,砸得人哭爹喊娘。整个辛家大院被搅得乌烟瘴气。
税吏们守在大门和四处院墙上,固安县李班头领着帮衙役守在二门,张忠避进辛家女眷们居住后宅,左手拉着肥胖如球乔知县,右手扯着心腹管家韩丙,惊惶失措地道:“怎办?咱家该怎办?这些刁民,这些狗胆包天刁民,反反,全都反!”
乔知县忙安慰道:“是是是,下官明白。”
韩丙脸上肌肉个劲儿地抽搐,亲眼目睹墨单九被几把锄头、粪叉子顷刻间分尸强烈刺激到现在还没平复下来。
墨单九是固安酷吏,固安民众本来就最恨他,他们冲进推官府,又见是墨单九把华推官打得遍体鳞伤,新仇旧恨汇聚在起,墨单九首当其冲,被人活活打死,张忠也正是趁这机会才逃出来。
韩丙把扯住乔知县,也顾不得上下尊卑,大声吼道:“别他妈是是是,你明白,你明白什?这些,bao民是固安县,你是固安县令,你是他们父母官,你要想办法!你救不张公公,就砍你头!”
“是是是,下官明……”乔语树顿顿,苦着脸道:“咱们进辛庄,下官就派人去向知州大人求救,两地隔得并不远,只要咱们再守片刻,下官估计知州大人救兵就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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