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成绮韵以厚利相诱,给几位大地主签张远期支票,这些田地年纯收入不过千两,现在不用操什心,旱涝保收白得千五百两银子,有文书在手,转过年就能把地再收回来,这种好事傻瓜才会不答应。
杨凌急忙站起来,瞧见她扁着嘴儿,委委曲曲像个小孩子似模样,心中又是歉疚,又有些好笑,他顿顿脚,叹道:“你……你早告诉不就得嘛,何必遮遮掩掩。”
成绮韵委曲地道:“主意是人家想,可人家也拿不
双眸微微瞪大些,然后才嗤笑,嫣然道:“大人公务繁忙嘛,这点儿小事自然有卑职效劳咯,你知道也好,要不然今儿也打算告诉你,过大年就该早做准备,耕牛啦、粮种啦、农具啦,还有安抚佃户事,筹备事情也不少呢。”
杨凌皱起眉头道:“不是问这个,是问你是怎让那些地主出让土地?”
成绮韵低眉顺眼,樱唇边笑意却似隐还现,她悄悄瞄杨凌眼,俏笑道:“大人猜不出吧?嘻嘻,有内厂这块金字招牌,卑职……”
杨凌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下,忍不住拍桌子,怒道:“果然不出所料,你……你用内厂恐吓威逼,你当内厂是东厂锦衣卫那般货色?”
他气得脸色发青,拂袖起身道:“幸好本官知道早,不然几日之后御使言官们纷纷上奏弹劾,本官掌管皇庄不足年,就将土地圈占空,这罪名如何摆脱得?马上把田给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幸!”
成绮韵怔在那儿,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带得衣袖也簌簌起来,那双明媚眼睛眨几下,股水雾迅速地氤氲起来,她步步走到桌旁,盯杨凌良久,忽然点着头惨然笑道:“好,好,原来你是这样看。”
她哆哆嗦嗦地伸出只手,从桌上拈起叠纸笺,缓缓伸到杨凌面前,五指张开,那叠纸笺凄然滑落。
杨凌愕然拈起那叠纸来,放在最上边张赫然是本庄高员外出售田地契约文书,上边有双方签名和指印和保长、乡绅证明,言明高员外将名下八百三十亩田地以九千两价格售于她,立据日期是弘治十八年腊月初。
这个价格甚是公道,而且比市价还高些,但杨凌知道就算价格再高几倍,这些乡绅地主除非生活难以为继也是决不会出售地产,他翻过这张,瞧下张不由也愣住,下章同样堆指印儿,可那契约却是成绮韵卖地文书。
上边指明成绮韵将这八百三十亩土地以七千五百两价格卖与高员外,杨凌瞧得莫名其妙,待看日期才恍然大悟,那上面写是正德元年腊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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