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紧斗蓬走近些,伸出只纤素如玉优美手掌,轻轻抚着枝头朵含苞欲放花蕾,轻声道:“其实你也勿需怨恚杨大人,虽说男儿三妻四妾平常很,可是未届二十已纳三房妻妾也不算少,他对夫人又敬爱宠溺,就算再有心仪女子,恐怕……他纵有欣赏之意,也不会动纳入房中之心。”
成绮韵屈起手指轻轻弹,那朵花苞应指弹花,飘飘落向洁白雪中。高文心出神地望着那淡红花苞半陷入松软雪面。
只听成绮韵声音在耳边继续道:“不过……现在进杨大人门,陪着他白头偕老,这样女子比起朝中那班老爷们年届半百、须发皆白时才纳进门豆蔻少女,可要幸运多。”
高文心羞恼地顿足道:“他肯不肯纳妾,关什事?成姑娘倒底想说什?”
成绮韵有趣地望眼她难得见少女羞态,莞尔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真正幸福能有多少呢?嫁个寻常男子以你眼界定然是看不上,若是嫁个有才干男人,将来他又免不要纳些姿色更胜于你妾室。
出门儿就怕冷,她双手扯紧斗蓬,远远瞧见高文心发怔,若有所思地望她会儿,然后轻轻走近来。
高文心听见脚步声,扭头瞧见是成绮韵,不禁有些诧异地道:“成姑娘,外边天冷,怎还没回房去?”
自从回京路上眼见成绮韵殚精竭虑地为杨凌卖命,再加上在杨府这段日子相处,成绮韵直表现非常得体,高文心对成绮韵态度也不再那排斥。
成绮韵淡淡笑,轻声道:“整日儿猫在屋里,也觉闷得很。原来觉得自己才赋文学不让须眉,这些日子大人为朝政奔忙,很多见识也不是所能解。”
她苦笑声道:“似乎在行就是阴谋诡计,但朝堂上敌之分、政见之左根本是瞒不人,倒是阳谋居多,又出不力,真成内厂第闲人。”
她叹口气,眸子转笑道:“高姑娘可愿到房中坐,你对奕几局如何?”
高文心黯然摇头道:“天气寒冷,没有心情,回去,成姑娘也早些回房吧,莫再受风寒。”
成绮韵见她脸落寞,忽地淡淡笑道:“姑娘姿色出众,又有七品御医官职在身,眼看已届双十年华,难道不在乎孤衾寒冷,枕边不想有个知心男子长夜叙话?”
高文心俏脸腾地下红,她倏地回身瞧着成绮韵,见她眸子清澈如水,并无出言戏弄意思,恼怒之意稍减,忍不住问道:“成姑娘什意思?”
成绮韵淡笑道:“只是不忍见姑娘为情所困,所以出言相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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