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卒拿钥匙过去,试几把,“嚓”地声打开铜柜,从里边捧出只黄缎子包着锦盒,苗逵连忙接过来,小心地解开绸结,掀开来只见里边四四方方块金印,苗逵提起来看看印信,又放回去系好,小心地揣在怀里。
所谓调兵虎符,只是延续古时调兵印信称呼,其形状早已改成印信,而非两片虎符。
尚宝监掌着玉玺,司礼监掌着十二团营和京营调兵印信,这是支庞大力量,哪怕其中只有少数人誓死效忠于司礼监,这次行动就将陷入场力量悬殊苦战。
而且得到外廷支持司礼监,有无圣旨只不过是在法统上能否更师出有名而已,就算皇帝坚持不肯下诏,他们照样可以调兵、以清君侧之名诛八虎、杀杨凌,照样可以按着他们意愿
就成?所以哇,苗逵还是给他个闲职养老算,宫里这四卫人马要紧着呢,得抓回来。”
“哈哈哈哈……”阵阴阳怪气儿笑声传来,苗逵双手拢袖,施施然跨进门来,眯成道缝隙眼睛,闪着针锋般寒芒,皮笑肉不笑地道:“谁说王公公老糊涂?这心眼儿可清楚着呢。”
何大春从炕边跳下来怒道:“大胆!你竟这和王公……”他说到这儿眼珠子突然瞪得突出来,声音哑在嘴里再也说不出来。
几个人坐在炕里看不见外面,他这跳下地,才瞧见门口躺着原先侍立在那儿两个小太监,个武骧卫官兵正在那小太监尸身上拭着血淋淋尖刀,外厅里站着七八个人,全是提着刀,杀气腾腾御马监士兵。
何大春不禁骇然倒退几步,吃吃地道:“你……你……你干什?”
苗逵笑嘻嘻地道:“干什?给王公公送兵来!”他把笑脸沉,冷喝道:“来人,统统抓起来!”
七八个如狼似虎官兵冲进来将四大首领太监摁倒在地,随即便有人提绳索将他们捆起来。苗逵弹弹衣襟,向惊得面如土色王岳施礼,微笑道:“王公公,奉皇上口谕,司礼监欺君犯上,着即全部拿下,请公公交出虎符来吧。”
王岳气得直哆嗦,指着他呼哧带喘地道:“你……你放屁!你这两面三刀东西,平素在咱家跟前儿象灰孙子似,谁给你撑腰,竟敢抓?”
苗逵直起腰来,冷冷地道:“给撑腰……是当今皇上!”王岳坐在炕里头,没着外袍,苗逵瞧见他月白色汗袍腰带上挂串钥匙,抢过去把扯下来,丢给地上个士兵。
王岳瘦小枯干,走起路来都颤巍巍,被练家子出身苗逵夺抢,推趴在炕上,苗逵指炕头那个擦得铠亮黄铜柜子道:“给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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