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听她不介意地讲起在青楼时经历,虽说听着似说她幼年经历,而不是红极时风流艳闻,也不便接碴,他“唔”声,假借喝茶闪过这个话题。
黛楼儿轻轻瞟着他,今日杨凌袭天青色夹绸袍子,襟领处绣着黑色松纹固,乌润头发高梳束以绸结,眉清目秀、眸如点漆,这样风流人物,以她阅历也是难得见,心头不由轻轻叹:若是自己能年轻十岁,刚出道时便遇上位这少年得意、人品出众翩翩公子,那该多好?如今……大着他怕不有六七岁,出身青楼也罢,还嫁过太监,那日色诱,他不
、得什病,所以伤药、补药、还有不学无术土财主送春药,琳琅满目,蔚为壮观。
其中不乏珍稀罕见药材,瞧在高文心这样真正神医妙手眼里,简直就是无数件得心应手利器,她怎舍得让那些不懂行番子胡乱收拾,正在分门别类,亲自整理。
这客房中只有两个人,隔着张团桌儿坐,两人悄悄侧脸儿扭,目光碰,又刷地下各自移开,神情都有点儿尴尬。
如今独处室,杨凌想起那日她赤裸勾引情形,心中不太得劲。黛楼儿倒也不是装,如果面对还是那种无耻*荡男人,她自己风骚放荡也就没什不自在,可是现在对着杨凌,但凡还有羞耻之心,怎还能淡然处之?
杨凌双手扶膝,盯着前方道:“本官……明日便要启程……这座府邸是莫清河不义之财,所以……走,杭州府就要抄没。呃……夫人向本官检举有功,使本官知晓莫清河谋害本官阴谋,于情于理本官都应将夫人安排妥当,方可离去,不知夫人可有什打算?”
黛楼儿轻轻扭过头,黑衫乌发,颈下抹雪嫩,白得晃眼,她浅浅笑,轻声道:“贱妾还要多谢大人关照,有大人吩咐,贱妾珠宝首饰、妆匣私房,官府都不曾抄没,累积下来……实也是笔不菲财资,今后……呵呵,总之不会衣食无着便是。”
个番子也不用漆盘,就用手提两杯茶进来,大大咧咧往桌上放,说声:“厂督大人请喝茶!”就走出去。
倒不是他对厂督不敬,这些不识字大头兵都是从神机营调过来,喝茶就喝茶,哪懂这里边门道。
杨凌瞧哭笑不得,端起茶来向黛楼儿做个请茶姿势,可是瞧她浅淡梳妆、神若冰清模样,那大兵用手抓过茶杯她肯就唇?
黛楼儿眼波闪,瞧见他神色,不禁莞尔笑,拈起茶杯抿口道:“呵呵,大人不要以为贱妾锦衣玉食,贱妾在春雨楼吃过十年酒客们残羹剩饭,可没有那多讲法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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