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对这幅画儿似乎也极为满意,他取过画板,轻轻抚着画儿笑道:“何止南方,就是京师附近也是风气袭然呐,天津卫手巧女子大多精于此道,不但平时绘画,每至年底还绘出这春宫画儿在市集上出售,当地称为‘女儿春’,杨公子既来自北方,不知此事?”
高文心按照唐伯虎指点坐在小亭栏杆上,侧首凝视太湖烟波,让他绘画。她坐久只觉肩颈有些酸疼,回过头来正要活动下身子,忽地瞧见杨凌和那几个书生正对着画板指指点点,便是吴济渊和莫清河也在人群后面颠着脚尖儿
绘就副绝妙画儿,待取来你瞧!”
唐伯虎风流倜傥,虽娶莲儿姑娘闺中腻友沈九娘为妻,但仍时常留连青楼,这些姑娘们恋其才情,也从不向他索取渡夜之资,这位莲儿姑娘也是他倾慕者。
她大眼红唇,肤白如脂,也是个美人儿,不过今日唐伯虎见高文心就赞不绝口,莲儿自觉姿色叫人比下去,所以直站在边,嘟着小嘴儿有些不甚愉快,这时听文征明说要取昨晚绘就幅画来,她虽在气恼中,仍是禁不住俏脸儿红,狠狠地瞪他眼,似乎有些羞涩。
文征明匆匆跑回画舫取来个卷轴儿,他回到亭中刚刚将画轴扯开半,阵风来,险些将画吹断。文征明便拉起唐伯虎道:“子畏兄,停停,先让杨公子见识下你昨日绘就风月图。”
文征明说完,就抢过唐伯虎手中画板,将手中卷轴打开夹在板上,杨凌瞧,那画儿并非黑白两色,竟然上颜料,画中是个体态丰腴动人裸体美女,她半跪在榻上,腰间搭着段红绫,手掩着羞处,纤腰微塌,娇眸回转,顾盼嫣然间,神情依稀便是那位莲儿姑娘。
后边个男子伏在她臀后呈交合状,旁边留白处有龙飞凤舞两行小字:“半帘清风,榻明月,半似含羞半推脱,回头叮咛轻些个,不比寻常浪风月”,这图竟是副旖旎动人春宫图。
杨凌从来不曾听说过大才子唐伯虎画春宫,他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图,指着画儿说道:“这……这是唐兄所绘?”
文征明笑道:“正是,画笔细腻,人物传神,唐兄画春宫不下百幅,这幅最是喜欢,已向他讨来,与杨公子见如故,如果你喜欢,便转送与你如何?”
杨凌干笑道:“呃……江南第才子也画这种画儿?呵呵,这倒是出乎意料。”
徐祯卿笑道:“听杨公子口音,想是来自北地不知南方风气,绘这画儿也没什,其实许多大家闺秀也传抄临摹这春宫画儿呢,不过出自子畏兄之手可都是堪称珍品,世坊间争求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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