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将他送出门去,看见门口已停两顶马轿,郑百户带着些番子,还有税吏和谷府些仆从站在门外。
杨凌与闵文建告辞,看着他上轿子远去,自站在蔓延着爬山虎绿墙下,望着墙边绿柳清河,摸索着手中纸条痴痴怔立良久。
恍惚间,他似乎到个身着白衣,如同枝绰约朦胧,弱不胜衣芍药般倩秀美人儿自水间翩然跃出,正眉目含情地向他走来,那款款步态,无处不媚举止,令人为之失神:
“君似明月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只缘感君回顾,便思君朝与暮。
熬过这两个月,他们再想来就得等到明年四月啦。”
杨凌与闵文建正在聊着,郑百户跑进来道:“启禀厂督大人,莫公公已备好车轿,请大人同去狮子峰视查。”
杨凌听站起身来,歉然道:“闵大人,你久别重蓬,本该置酒与你好好聊聊,只是今日已与莫公公商定同去茶山巡查。不知闵大人住在何处,待今晚回来,再派人去请你来,咱们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闵文建豪爽地笑道:“凭你交情,还讲那些客套作啥?只是你远道而来,要见你面不容易,所以才偷空跑来。盐运使大人老父病危,已告假回乡,那摊子活儿可不敢摞下太久,所以今日就得赶回去,大人若是能来海宁巡视,咱们再喝个痛快吧。”
杨凌欣然道:“好,难得来江南趟,海宁定会去。”
魂随君去天涯路,衣带渐宽不觉哭,
惜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三十六轮明月后,当为君作霓裳舞……”
杨凌喃喃吟完这最后句,想起三十六轮明月后,自己和马怜儿早
闵文建眉尖儿挑,狡狯地笑道:“既知难得来江南趟,那……金陵去是不去?”
杨凌怔道:“南京?此次巡视江南税赋,好像不必去南京吧?”
他嘴里说着,心中暗想:“去那里做什?王琼正在南京,那老头儿虽说对自己恨之入骨,其实本性不坏,可不想难为他,可这去难免要与他碰面,他儿子死在手里,到时见他还不知是种什情形呢。至于马怜儿……唉!”
闵文建嘿嘿笑道:“路程并不太远,其实抽空儿你也不妨去金陵瞧瞧,”他微笑说道:“运盐去南京时,曾巧遇马驿丞爱女。那个小妮子,对你杨大人可是情根深种啊,若是你辜负人家,连都瞧不下去。”
他说着他从袖中摸出折叠起来张纸,塞进杨凌手中道:“这是她住址,呵呵,可言尽于此,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闵文建办妥此事,似乎十分开心,咧着大嘴副沾沾自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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