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剑买水果回来，拎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两个黄澄澄透着红
大柿子。医院门口
个大爷卖，完全熟透
。
他把柿子洗净擦干，放盘子里。陆文摸下，皮薄汁多，软绵绵，有他多半个手掌那
大。
孙小剑说：“
妈每年都买箱。”
陆文道：“难怪把你吃得小脸蜡黄。”
“放屁。”孙小剑不负责地科普，“北方干燥，吃柿子润肺止咳。”
他说完去搭电梯，陆文追上来，问：“瞿老师，你什时候有空？”
瞿燕庭道：“你有事？”
陆文郑重其事地：“有话想跟你说。”
瞿燕庭不明白大小伙子怎这缠人，看看手表预估个时间：“大概点半拍完，你去湖边找吧。”
疗养部后花园，半环回廊池湖水，茂盛香樟树，中心广场覆盖大面积草坪。双机位，A摄主导，B摄辅助，第遍试拍看效果。
别乱动”。
陆文声音闷在下头：“万忍不住呢？”
脑袋痛，瞿燕庭用本子敲他下，吓唬他，开针安定预备着，随时给他注射进去。
过戏，拍摄，镜镜地演绎剧本，几个钟头很快就过去。
陆文直躺在床上，中间差点睡着。午间收工，大家往外走，他磨蹭到墙角监视器旁。瞿燕庭在桌后收拾东西，还没走。
陆文想起瞿燕庭咳嗽，等吃完饭，时间也差不多到，他要去湖边赴约，顺便带上洗干净大柿子。
中午人少，陆文路捧着个柿子，颠颠儿地走到后花园，绕过回廊，横穿中心广场。后花园几乎没人，摄影组拍完就去吃饭。
他从草坪上小径靠近湖
瞿燕庭审遍画面，判断色阶、明暗关系和激烈动势：“天太阴，EI再调高。段哥，3号那个贯穿镜头，频率是不是有点低？”
这是留面子问法，掌机段猛，立刻道：“不到百分之六，确实低点。”
瞿燕庭说：“控制在百分之八到九，切渲染镜头时候保持这个频率就行。”
段猛忙不迭地答应。瞿燕庭外表斯文，但作风利落，工作时果断得没有句废话，待调整无误，开始正式拍摄。
房车上，陆文卸完妆在吃盒饭。
场记开窗通风，阵清凉灌进来吹落桌上表格。
陆文抢先捡起，递过去，瞿燕庭接住，对他说：“赶紧卸妆去吧，颜料水伤皮肤。”
不等陆文回话，瞿燕庭干咳起来，上午指挥拍摄没顾上喝水，他敛上东西朝外走，用剧本掩盖住嘴唇。
陆文跟着走出病房，叫道：“瞿老师——”
瞿燕庭却叫住场记，哑着嗓子吩咐：“叫摄影组在花园集合，马上下去，趁中午人少拍组景物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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