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顿,问:“他卖过那多东西?赚钱?”
尹千阳低着头把每件事儿都细讲遍,讲完感叹道:
尹千阳站起来回答:“早就关,店也要盘出去。”
丁汉白不关心那些,只问:“那观音做没做啊?”
“做,但已经成。”尹千阳从领子里把玉观音拿出来,摘下后递给对方,“就是这个,他送给。”
和田玉上带着人体温度,观音像栩栩如生,白爷耷眼蹙眉,手指肚顺着佛像雕刻纹路来回摸,而后又从兜里掏出只放大镜来,仔仔细细地检查这枚物件儿。
半晌过去,他问:“这是那小子雕还是大师傅雕?”
没哭!”尹千阳用手臂在脸上胡乱蹭两下,不甘心似把信封口朝下用力倒,手中凉,颗雕好珠子落在掌心里。
尹千阳抱住小胖大哭,手心汗沾在珠子上,亮仿佛抛光。
吃过午饭,尹千阳继续坐在门槛上等,等不到又跑到胡同口去等,偶尔经过人瞪眼瞧他,他就偏过头去装傻。
小石狮子脑袋顶都被他坐热,他戴上耳机向外走,听着《月亮惹祸》越走越远。东区广场,他和聂维山在这儿放烟花,骑摩托。
工农路口,聂维山在这儿给他报仇。
不提还好,提尹千阳立刻崩溃:“大师傅在广州躲债!哪他妈有空雕啊!屁大师傅,弄得他到现在都回不来!”
饶是丁汉白见世面多也被吓着,说:“青天白日你喊叫什,他师父是谁?”
尹千阳回答:“他爸,聂烽。”
丁汉白大笑,带着点儿嘲讽:“真有意思,聂松桥辈子纨绔,儿子没天赋,孙子随他好赌,谁能想到重孙子是块好料。你知道那小子什时候回来?”
“不知道。”尹千阳无力地蹲下,又开始念叨,“在这儿把所有事情都回想遍,从他摆摊儿卖书,到圣诞节们做冰糖橘子,又想到现在他在广州卖围巾项链,想好多事情,就是想不到他什时候回来。”
不知不觉走到古玩条街,这里回忆太多,可惜都被封在卷闸门里。尹千阳立在耳记外面,然后蹲到花架旁边。
首歌无限循环着,他低头盯着地面,把花架上盆吊兰薅得支离破碎,喃喃道:“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头顶突然来句:“哎,你不开门念叨什呢?”
尹千阳仰起头,把拽下耳机:“白爷?”
“倒是还记得,在这附近请外地位朋友吃烤鸭来着,吃多随便溜达溜达,正好想起来定做观音还没检查。”丁汉白瞅瞅匾额,“是这家啊,怎大白天落着卷闸门啊,东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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