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淡淡道：“难道不是父皇自己要搬倒张家，才顺水推舟，借机废掉皇后
吗？”
“轶儿，朕疼
你二十年，”乾帝摇头，问道：“在你心里，朕就虚伪至此？”
赵轶默然片刻，道：“父皇，您知道
为什
不想做太子，不想当皇帝吗？”
乾帝看着他，不语。
赵轶道：“因为，不想变成你这样人。
“赵轶！”乾帝手举起来，却没能挥下去，捏成拳放下来：“你真疯。”
赵轶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乾帝平静声音：“你觉得逸之知道你为他做出这种事，他会高兴？”
赵轶回身，神色冰冷：“事，和他有什关系？”
“没关系？”乾帝怒极反笑：“没关系你为他杀宣海，杀父皇？没关系你守着他三天三夜寸步不离？
双眼死死盯着赵轶，吐着血沫嘴不断张合，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咒骂。
“不是喜欢将人视作蝼蚁吗，不是喜欢践踏别人生命吗？”赵轶将匕首扔在他身上，平静问道：“被杀滋味如何？”
乾帝狠狠
耳光扇在赵轶脸上，气浑身发抖：“你疯？！他是你祖父！”
他这掌完全没有留力，鲜血顺着赵轶嘴角蜿蜒而下，赵轶恍如未觉，嗤笑道：“那是不是要感谢他，心血来潮趴在宫女身上发泄回，生父皇你出来？”
话音未落，又挨耳光。
“你们两个直在朕跟前装神弄鬼，真以为朕什都不知道？
“当初你和他第次见面，就咬他口……你是朕儿子，朕难道还不解你？若不是恨极，气狠，怎会去咬人？咬，却偏偏又没有真咬下他块肉来。
“朕封书信去江南，林如海就什都招！当初在船上陪你三个月，最后救你出来，就是逸之！”
心中最大秘密被戳穿，赵轶脸上丝毫不见惶恐，淡淡道：“然后呢？父皇要治们欺君之罪？”
乾帝怒笑道：“朕若要治你们罪，用得着等到今天？朕难道对你们还不够容忍？当初他假扮刺客陷害皇后，就够他满门抄斩！朕可曾动他根手指头？”
赵轶低头抬手，用袖子慢慢擦掉嘴角血渍。
乾帝两眼通红，怒斥道：“不管怎说，他是你祖父，没有他就没有你，赵轶……你今天能亲手杀他，明天是不是就能亲手杀朕？”
赵轶勾勾嘴角，漫不经心道：“是啊，所以父皇不妨未雨绸缪，先杀为快。”
“赵轶！”乾帝缓缓摇头，沉痛道：“朕从小教你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你……”
“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赵轶冷笑，道：“这些东西有用吗？有它们，在秦淮河接客时候，能多拿几个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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