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跌跌撞撞地爬进坑中,大约因为太激动,直接从上面滚下去,干净衣服变得脏污,脸也被蹭出血痕。
他茫然地跪在坑底,嘴唇不停动着,喉咙发出断断续续声音:“哥,哥……”
“刘展飞。”花崇站在坑边,居高临下喊道。
邹
“……”钱宝田口齿不清,“不知道!你放开!不认识你哥!你去找警察!是他们要拆房子!他妈比你还委屈!”
几名警察上前,架开邹鸣。邹鸣发出急促而粗重喘息声,怨毒地瞪着在场每个人。
“想找你哥?”花崇睨着他,“行,跟来。”
感觉到按在肩上力量稍有松懈,邹鸣把挣脱开,速度极快地向花崇扑去。可花崇反应显然比他速度还要快,单手挡拨,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制住,在他耳边冷冷道:“刚才不是说吗,想找你哥,就他妈老实点儿,跟来!”
邹鸣抖得厉害,勉强支住身子,双眼睛里全是仇恨,好似被封存在皮囊里怪兽终于撕破血肉,露出本来面目。
般咆哮。他已经顾不得警室里装有摄像头,顾不得自己是被警方紧盯嫌疑人。此时此刻,他只想奔去红房子,看看骨灰盒到底在不在坑中。
如果真不在……
“不!”他甩着头,眼神变得狂乱,猛烈跳动着心脏像要炸开般。
几分钟后,他仍旧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更加激动。
钱宝田高喊着:“你们把家地都掏空!什都没有!你们该怎赔偿?啊?”
肖诚心往后退步,把吓傻钱宝田推进间警室。
花崇还穿着柳至秦毛衣,腰上连枪都没有别,冲楼梯口抬抬下巴,“走。”
红房子木头、钢架、玻璃被扔在路边,刘家原来地皮上被挖出个大坑,里面空空如也,除毫无生气泥土、砂石,什都没有。
邹鸣瞳孔缩紧,双腿屈,直接跪在地上。
泪水从他血红眼里涌出来,让他本就狰狞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他浑身激灵,终于喝道:“开门!开门!放出去!”
门内摄像头记录下他每个动作,而门外警察听到他每声怒吼。
花崇说:“开门,带他去坑边。”
门被打开刹那,邹鸣就冲出来。他脸上再也不见之前冷漠与淡定,横眉竖目,眼中血丝像要化作股接股鲜血,从眼眶里淌出来。他几步跑到钱宝田跟前,拧住钱宝田衣领,嘶哑地喊道:“你刚才说什?哥在哪里?你把哥弄哪里去?”
钱宝田吓得腿脚打颤。肖诚心那孙子只保证警察不会动他分毫,可没保证群众也不动他分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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