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痛厉害,但他已经习惯为疼痛,所以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最让他难受,是他心脏之处好似被钝刀刀刀磨着,闷难受,痛窒息。
张京墨手被人扶起,那人细细帮张京墨挑着手掌里木刺,陆鬼臼命牌是特殊木头制成,这木头万年不腐,灵气也无法附着其上,只有以针点点挑出来。
张京墨闭着眼睛,像是死样,照
宫怀瑜沉默看着张京墨,看着他眼中挑衅,看着他眼中怪异兴奋,说:“因为,怕。”
张京墨没有问他怕什,因为他知道宫怀瑜不会说,不过既然知道宫怀瑜会怕,那边足够。
这偏殿毁大半,昆仑巅其他人知道此地发生争斗,却都不敢上前,宫怀瑜说:“不杀你。”因为知道,比起死亡,于你而言还有更痛苦事。
张京墨不说话,他干脆比起眼睛,再也不看宫怀瑜。
宫怀瑜看着张京墨奄奄息模样,冷漠吩咐道:“给他疗伤,若是让他死,你们就陪葬吧。”
他说:“主子,为什?”
张京墨浑身上下骨头都断差不多,此时连移动都十分困难,他看着宫怀瑜失神模样,心中开始暗暗思索自己是否能要眼前人性命。
但这到底只是想想罢,宫怀瑜和他根本不是个等级,宫怀瑜可以轻松劈死个元婴修士,而自己,死战还不定能获胜。
这幻想只困扰宫怀瑜片刻,他很快就从中挣脱出来,将目光再次投向地上那个奄奄息人。
宫怀瑜没有看漏张京墨眼里杀意,但他在看到张京墨眼中杀意之后,竟是没有愤怒,反而笑起来。
说完这话,他起身离去,留在地狼藉。
张京墨躺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画幕中那个巨坑,嘴唇动动,依稀叫出鬼臼两个字。
命牌碎,便说明,这个人……不在世上。
张京墨闭上眼,心中好似已经被什东西给挖空。
接下来事,张京墨却已经不太清楚,他感到自己被双手抱起,放到柔软床上,然后那双手小心翼翼帮他清理伤口,抹上药膏。
他说:“多漂亮双眼睛,就该这冷……”当初张京墨,若是像现在这般多好?也不至于,让他做出最糟糕选择。
宫怀瑜和宫喻瑾是宫家双子,二人在游历之时结识陆鬼臼,后来投于陆鬼臼门下,宫怀瑜性子跳脱,更加容易冲动,他直以为陆鬼臼能带着他们走向通天之途,可是,可是——
张京墨道:“你很恨?”
宫怀瑜听到这话,低低笑着,他说:“恨不得杀你。”
张京墨道:“为什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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