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儿掉，掉
，”初
轻声说，“卖。”
这
些年，这个信封他看见过好几次，虽然每次都没到半个月老爸就回来，他也从来没有打开
机会。
但他并不想打开，甚至不想看到它。
晏航拿本最近暂时不会看英语书，翻开把信封夹进去，然后塞到茶几下面。
藏得越感觉不到越好。
初回到家时候，客厅里只有老妈和叼着烟姥姥。
到路口分手时候，初又把钢镚儿拿出来：“你还，有吗？精？”
“文明点儿。”晏航说。
“钢镚儿精。”初说。
“有，”晏航点头，“所以说它是护身符啊，哪里都有。”
“嗯，”初把钢镚儿放回去，“晚安。”
慢慢溜达着往回走时候，初把钢镚儿从兜里拿出来：“钢，镚儿精啊。”
“嗯，镚儿精。”晏航说。
初转过头：“晏航。”
“作甚。”晏航问。
“你从，从哪儿来？”初问。
。”
初先是愣，接着就把嘴上创可贴撕下来，通狂笑，乐得声音都开岔。
“笑屁，”晏航看着他笑笑，“给。”
初边乐边看着他：“啊？”
“这个送你，”晏航说，“
爸总跟说，钢镚儿是护身符，因为它哪里都有，哪里都在。”
“哪儿来鞋？”老妈眼就看到他脚上鞋。
“同学。”初把鞋脱下来。
“新还是旧？”老妈走过来，拿起鞋看看，“哟还是双NB。”
“嗯，”初应声，“旧。”
“原来那双呢？”老妈看着他。
“晚安。”晏航说。
晏航回到家，老爸没在，但是他开门就看到桌上放着个信封。
老爸回来过，又走。
这个信封他非常熟悉，纸边都磨起毛，四个角都打卷儿，每次看到这个信封，他心里就会阵发慌。
“半个月没回来，你就打开。”老爸说。
“从很多地方来。”晏航笑笑。
“那你是，是哪儿人？”初又问。
晏航看着他，这个问题不是特别好回答，他脑子里甚至没有像很多人那样条件反射就会出现个地名。
“故乡，是，哪儿？”初大概以为他没听明白。
“故乡啊，”晏航吸口气，仰头看着夜空，慢慢吐出来，“就是故乡啊。”
初气儿还没喘匀，接过钢镚儿之后盯着看好会儿才抬起眼：“真吗？”
“真。”晏航点点头。
“你是，不是，”初轻声说，“在这儿也，待，待不，多久。”
晏航没出声，在他肩膀上拍拍。
初也没再说话，把钢镚儿放进兜里，又隔着衣服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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