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堆儿捧着盘子，瞅
他
眼，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就跑就跑就跑！”
程博衍没说话，好歹是没摔。
厨房里还弥漫着菜香，他站到窗边，外面能看到烟雾缭绕中
万家灯火，温暖而寂寞。
去年三十儿他没在家过，医院值班，还去病房唱两首歌。
本来只打算唱首，但个回不家也没人来医院陪着大叔让他再唱首，他就又唱。
程博衍看着她这嘴手油，真没胃口吃下这半片肉，但还是接过来往嘴边晃下，转过头扔掉。
把小溪手上嘴上油都擦干净，他才手拿着扣肉手夹着她回到客厅。
大家正吃得愉快，菜拿出来，立马受到热烈欢迎，反正只要是老太太做，大家都会热烈欢迎，围着菜通赞扬。
“还碗呢？”奶奶很得意地笑着。
“
再去拿。”程博衍夹着小溪又往厨房去。
“你闺女野着呢，”程博衍笑着说，低头问小溪，“好玩
？”
小姑娘没说话，只是甩着胳膊通咯咯地乐。
厨房锅里还蒸着两大碗梅菜扣肉，程博衍看就想笑，这是奶奶最爱，桌上还放着两大碗芋头扣，这儿居然还蒸着两碗。
他用刀切小块儿肉让小溪捏着慢慢吃，拿个盘子把扣肉给装出来。
“哥哥，”小溪扯扯他裤子，“还要。”
想到这个大叔，他突然想到展宏图他爸……
项西和馒头在网吧泡两天，过年新开网吧，网费充百送百。
网吧里人比平时多不少，那些有学上不良少年放假都上网吧来跟他们这些没上学不良少年抢机器来。
“饿。”项西叼着烟说。
“泡面？”馒头看他眼，他知道项西不爱吃那玩意儿，于是又补句
“这孩子见你就变成小神经病！”奶奶指着小溪，“你放她下来，笑得都喘不上气儿！”
程博衍放下小溪刚进厨房，就听到有人跟着跑进来。
“来拿！”土堆儿进厨房就喊。
程博衍看他眼，他张着嘴准备喊第二声没喊出来。
“别摔啊，拿稳，别跑。”程博衍看他今天还挺规矩，把盘子放到他手上。
“……叫舅舅，怎老叫哥啊，”程博衍又切小条肉让她拿着，“吃吧，吃完再出去，会儿让你妈看见要说。”
小溪低头咬口，又把手往他嘴边伸：“哥哥吃。”
“叫舅舅。”程博衍纠正她，小姑娘自从学会说话以后第次管他叫哥，就改不回去。
每次听到这声软绵绵哥，他都会阵不是滋味儿。
“舅舅吃。”小溪于是又说遍，总算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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