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问道：“你还有什
想要孤做
吗？”
顾茫闭上眼睛，良久之后，他眼眶湿润道：“……如果可以话……
……还有三件事，想要恳请君上允准。”
“你说。”
顾茫指尖摩挲着墓碑上金书，
路滑落。
顾茫怔
好久，而后他像是不敢踩碎场好梦似，小心翼翼地往前行几步。慢慢，他小心翼翼变成跌跌撞撞，他蹒跚地走近去，当他看到第座墓碑上铭字时，他眼泪下子便夺眶而出。
“……”
他抬起手，抚摸着墓碑上金光熠熠铭文，眼泪顺着脸庞潸然滑落。
“回家……”
然后他跪下来，他喉间慢慢地透出哽咽，他不无悲戚地蜷跪在那未竟墓葬群碑前，次又次地，在向那七万个被他遗落在凤鸣山袍泽叩首。
上和顾茫来到战魂山禁地结界前，君上抬手割破自己掌心，将鲜血抹在结界光阵上。血液顷刻就被法阵吸收，有个空濛得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声音隆隆响起：“燕然勒功书青笔。”
君上答道：“草野英冢有旧铭。”
燕然勒功书青笔，草野英冢有旧铭。
这句简简单单对诗，何不是顾茫生梦想？顾茫听到这段对答，眼圈便蓦地红。而君上见他如此，叹口气，拍拍顾茫肩，轻声道：“这里不会再有别人，把斗篷除吧。”
顾茫于是抬起手，将斗篷束绳解开。
“回家……”
君上立在他身边，半晌，把手搭在他肩膀：“这座禁地，是孤向你兑现第个承诺。七万座墓碑，每个名字都是孤亲自斫刻，每座坟茔都是孤亲手立下。顾帅，有你与孤同筹谋，孤会信总有天，战魂山禁地将不再是禁地。”
顾茫没有再吭声，他穿着军礼丧服，白麻束着发髻，哽咽着，拜，又拜。
他眼里再没有活人，他眼里只有他那些离散故去兄弟。君上见他如此，也不再叨扰他，只陪在旁边看着。
过很久，顾茫踉跄地站起来，他双手合十，在墓前又拜拜，手贴着额心，喃喃低语着什。
——那斗篷遮掩之下，原来，是件白底玄边军礼服丧衣……
“走吧。”
他们穿过结界屏障，进战魂山禁地。
饶是墨熄之前心中已有猜测与准备，但是真瞧见其中景象时，墨熄心依旧像是被重重擂击。
整战魂禁地，半个山麓坡头，俱是座座林立青冢坟碑，那些碑上有已经斫刻名字，描摹上细致金漆，有还什也没有写。但满山遍野大片，汇聚在起，像是冥间草莽英魂回来，热热闹闹地聚首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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