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没吭声。
他不知道自己曾经究竟算不算是个还能交代
过去将军，但是，至少后来，他都
直在做个尽职尽责密探。
尽管记忆分崩离析，他自己也有很多困惑不能解地方。
但他直都死守住
他秘密。
无论是对燎国，对陆展星，还是对墨熄。他都守住自己绝不该提真话。
国师道：“把燎国黑魔法咒——都烙刻到他骨上。”
“是！”
他吩咐完这句话后，抬起手来，犹如某种地位认可般，将那双沾着鲜血手覆在顾茫发顶，摩挲着。
“顾帅，你知道这意味着什
吗。”国师深褐色瞳仁里有令人琢磨不透光影在流淌，“这意味着，你这生，哪怕失去记忆、哪怕打碎筋骨、哪怕剜目割舌，只要你浑身上下哪怕还有根骨头在，你就会被黑魔法咒所左右。永远无法摆脱。”
“你能用、你会用，刻进骨子里，将永远是
们这受世人唾弃肮脏法术，你永远也忘不掉。”
再也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中间。
“啧啧……”国师适时地捏起他脸，伸出拇指摩挲着那张血泪斑驳、污脏脸，轻声道，“顾帅。你心痛吗？遗憾你那光明正大母国术法被就此剥离？”
顾茫痉挛着，哆嗦着，他肉体并不坚强，他其实是很怕疼，也很怕苦，怕到指甲边缘生倒刺都不想拔，生病连药也不愿喝。
但是柔软身体并不定就装载着同样柔软魂灵，顾茫抬起眼来，双目赤红，喑哑道：“不。”
这样看来，他这密探至少目前而言，当并不算那失败。
周鹤大抵是被他沉默触怒，有些阴森地说道：“倒要看你能撑到什时候。”
法咒光阵亮起，四面窜出飞锁，将顾茫四肢与脖颈尽数扣住。
周鹤吩咐左
他说完，咧开白齿犬牙，森森笑。
“恭喜你，顾帅。你是燎国人。”
……
视野变幻，梦醒交错。
那张覆盖着黄金假面面庞消失，取而代之，是周鹤颦着眉脸。周鹤用猎鹰刀尖挑起顾茫下巴：“你在想什？”
“……”国师颇为意外地盯着他眼睛看，却没从那双黑眸中看出任何动摇与欺骗来。
顾茫柔软唇瓣颤抖着，他虚弱地，却固执地低声道：“不后悔，想要报仇……”声泪俱下，他蓦地垂下脸来，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报仇！！！”
国师神情终于有些动摇。
他松开捏着顾茫下巴手，慢慢地抬在旁边，屈下：“来人。”
旁边侍从看到国师指令，立刻道：“听候国师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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