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歌女娇声道：“人家以前都不唱这些
，弹不好，让顾帅见笑。”
顾茫笑道：“这有什
？这偌大重华，如今也就只有你们愿意与
胡闹，陪在私底下唱这祭魂之曲
……来，你弹错那
段，来教你罢。”
“顾帅也会奏琵琶吗？”
“这难指法，是学不会。”顾茫道，“不过可以用别乐器。”
屋里静会儿，传来顾茫不平不淡句：“风波，召来。”
“知道他在你们这里。”墨熄道，“哪间。”
“……”鸨母对上他锋锐如霜刃目光，忍不住打个寒噤，心道对不住顾帅，小店是小本生意，经不住羲和君折腾。于是换作副肥腻腻笑脸，“啊哈哈哈，羲和君您瞧这记性，是，是，想起来啦，顾帅是在楼上呢，三楼走到底左拐第三间，遗芳阁。羲和君您请好。”
墨熄头也不回地径自往楼梯走去。
还没走到遗芳阁外，墨熄就听到里头传来阵琵琶弹奏声，低低续续，和着歌女清唱：“昔有儿郎抱剑去，碧血沉沙骨难还，此骸去岁仍玉貌，此躯昨夜曾笑谈。君遗丹心相照，君余浩气将传，英魂重返故里日，人间无处不青山。”
是重华招魂亡曲。
杏花楼前，墨熄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那块红底金字匾额。
八年前他离开王城时，也曾路过此地，在花树芳菲楼台前驻足。不过当时他并没有走进去——他那时候受不顾茫堕落之举，更无法忍受曾经与自己有床笫之欢人躺在胭脂俗粉间嬉闹。
他觉得心很痛，所以不曾与顾茫告别，便去北境。
他因此错过与叛变前顾茫最后次相见。
但这回不会。
歌女显然是从未在花楼里弹唱过这般沉重乐曲，尽管她字不差地吟下来，却声声透着犹豫，句句泛着柔软。
曲慰灵曲，竟似凤求凰，其中气质，未免差得太多。
墨熄走到门口，站在虚掩丹朱漆门外，琵琶声正收尾，最后几抹珠玉之声落地，然后里头传来顾茫懒洋洋笑声。
只是那轻微声音而已，就已然让墨熄心跳猛漏几拍。
“姊姊嗓音婉转如黄鹂，不过有段奏得太快，曲便错。”
这回，他想与顾茫真心实意地谈谈。就像他曾无数次肖想那样，就像他曾无数次在梦里做过那样。
墨熄整顿心情，手指在掌心捏紧，走进这燕语莺声风月场。
“哎唷，羲和君。”鸨母看到他，不禁吓跳，思及前次墨熄来楼里寻人情形，忙畏惧道，“羲和君今日前来，是为何事啊？”
“顾茫在哪里。”
“……顾帅他不、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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