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染发，其实都无济于事。
虽然无济于事，但人还总是
小
时候，无初次孤零零在病房醒来，他都很害怕是自己
个人。
可如今，恐怕这辈子还是要个人过
。
……
寒假结束。
祁衍回到学校前，去理发店染个头发。
很痛。他咬着牙蜷缩着颤抖，疼得直不起身子。轻声安慰自己，没关系，忍忍就好。
隔壁床病人知道他病史，忍不住赞叹句“你真坚强。”
但其实他真不是坚强，他就是习惯。
从小习惯次次怀抱希望再绝望，绝望之后还有万丈深渊。
也许，他就应该认命。
二中也是重点中学，而且离家近。
程晟成绩好，对方也很愿意接收他。办完转学手续，孟鑫澜长长松口气。
程晟同样松口气。
既然他保护不祁衍，至少可以远离他。
这样起码，他不会因为自己再受伤。
道，
妈说……她找大师，要把小衍做成小人符，要放在鞋子里踩。”
祁胜斌：“哎呀，那是封建迷信，又成不真！你妈也就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程晟愣愣，苦笑。如果可能，他并不愿在祁叔叔面前揭自己妈妈短。大人感情很复杂，他不懂，可是。
“可是，祁叔叔，你怎
能允许别人……这对小衍。”
祁胜斌：“怎对他？又不可能真咒死人是吧？要相信科学！”
金色。
理发师：“呃，但你是学生吧，你们学校让这样搞？”
当然是不让。
但自从六中并校之后，什牛鬼蛇神都有，彩虹杀马特都有，两边校长都管不住。
祁衍想起曾经有次，卓紫微跟他说，起去纹个身吧？
清楚地认识到，他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幸福。
其实，他不幸福也没关系，反正习惯。
只要小衍能幸福就行。时至今日，他还是想有天能远远看到小衍幸福。
哪怕小衍幸福，也是他万劫不复，也没关系。
只是多少有点遗憾——
当夜，他做个大逆不道梦。梦见很久以后，祁胜斌、孟鑫澜都已经不在，祁衍也长大，变得又高又帅。
他眼睛和很久以前是样温柔明亮，没有丝毫寒冷。他对他伸出手，说小晟，咱们走。
程晟向他伸出手。
可就要接触瞬间，自惭形秽。他有什资格……
程晟是被胃痛痛醒。
程晟闭上眼睛。
他原本以为，那天精神病院门口雨夜，已经是绝望尽头。
但他现在明白，这切如无底深渊，根本不可能有尽头。
他完全保护不小衍，劝不走自己固执妈，也说不通小衍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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