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孟鑫澜不住叨叨，内容都是抱怨，细数她这小半年怎
怎买衣服、买吃
，花心思讨好祁衍，企图“以心换心”，
孟鑫澜跟他
个思路：“确实，唉，父母都是欠债，儿女都是讨债鬼。”
“你就看小晟吧，这才下来坐
十分钟，就副魂不守舍样子！”
“也不看看他妈从大年初躺到今天，他来看过几次？伺候过
几天？这十几年怎对他？有没有良心呢？”
但她大概忘，她确实从大年初躺到今天，但程晟从年前开始，就直发烧肺炎躺着。
这才好容易病好，祁衍又进医院。
祁胜斌完全没想到阑尾手术那贵，扣除医保报销还要自己掏大几千，本来就没钱，这下又要东拆西借。
孟鑫澜保胎地方是同家医院，上下楼层而已。
每天祁衍午睡时，程晟会下来看孟鑫澜，经常能听到祁胜斌抱怨：
“唉，小讨债鬼真是讨债，别本事没有，花钱本事倒是不小！”
“你说虞清爸妈也是，阑尾手术而已，帮忙送旁边小医院不就行吗？非要送到中心医院来，贵可倍不止！咱家钱是大风刮来？”
咬，咬咬咬，椰子味儿，舔舔。
酥酥麻麻，程晟手指抖下，随即从脸颊烫到脖子。
他觉得自己真可能是脑子抽，才会伸手指给小狗崽咬。
而且，咬就咬，你啜什……？
第三天，程晟回趟家，把手提电脑给祁衍弄过来。
护士长进来检查。
护士长这组，楼上楼下两层都是她们负责，她正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啥八卦都知道。
闻言冷冷笑：“这位姐，人家爸爸直在这照顾你，人家儿子做手术都没去看几眼，那你儿子去照顾人家下，这不是很公平事情吗？”
孟鑫澜被怼嘴，登时恼羞，瞪着祁胜斌：“听见没，你去啊！滚去照顾你儿子啊！儿子在这照顾！”
程晟被迫留下来。
“……”程晟深吸口气，微微捏紧掌心。
祁衍入院三四天，跑上跑下，化验缴费，几乎都是虞清爸妈每天过来友情忙活。
搞得医生护士几乎全都以为，他俩才是两个孩子父母。
而祁胜斌明明就在楼下，除不情不愿把钱给补掏，以及不情不愿上去看眼之外，就再也啥没干过。
背地里每天疯狂叹气，嫌钱花多。
然而祁衍两只手都挂着水，并敲不键盘，只能教晟玩卓紫微电脑上各种单机rpg给他看。
看到主角开客栈各种做好吃，又苦兮兮默默吞口水。
挨到第四天，终于可以吃饭。
但只能吃粥，忍不住又各种哀怨。
他哀怨，祁胜斌更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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