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放松点，没事……”仿佛做梦般，他听见那个熟悉
声音在耳边
遍遍重复：“没事……”
这是幻觉吗？
吴雩不断战栗，胸腔剧烈起伏，涣散视线终于点点聚焦起来，难以置信望着近在咫尺面孔。
步重华从身后把他紧抱在臂弯中，眼眶微微发红，线条锋利英俊下颔用力抵着他额角，用薄唇不断摩挲他被冷汗浸透鬓发。
“没关系，别怕。”他贴在吴雩耳边嘶哑地轻轻道，每个字都颤栗而温柔：“追到你。”
吐简直翻江倒海，开始他还能站稳，到后来只能两手肘撑在马桶边缘，简直要把整个胃都搅碎从咽喉里喷出来。
原来
还是忍不住，他昏昏沉沉地想。
太懦弱。
“……找到后让人烧大锅水，把活生生会惨叫人放进去，让所有参与藏匿村民排着队，拿着碗……”
还未消化食物喷涌而出，被抽水马桶冲走，然后波又波胃液混杂着胆汁呕吐出来，最后是带着丝丝血色水。
“据说很多人会从此形成生心理阴影，毕竟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是有道德感、正义感，愿意守住内心原则……”
明明已经没有味觉，可舌根却有种黏腻苦涩感，仿佛要把这身体里所积沉所有苦难、怨恨、罪恶和脏污都并混杂着鲜血吐出口，最终连五脏六腑都化为血水，呕吐干净，这躯壳内空空荡荡地什
也不剩。
——太懦弱，掩盖不也克制不住，太害怕。
真太害怕。
身后似乎传来脚步和人声，但昏沉和抽搐让吴雩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埋着头，剧烈颤抖着抬手去按冲水键，下刻有人已经帮他按下去，紧接着只温暖结实手把他强行搀扶起来，拥抱在怀里，用热毛巾擦他狼狈不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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