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年轻,无知,莽撞,急于求财。但陶家即便中四十多万彩票,也不能算有钱,这年头去重点中学门口随便绑个半大孩子都远远不止勒索这点。”吴雩完全不在意杨成栋表情,皱眉道:“想不通这两个绑匪行为逻辑。”
“……哪里想不通,就因为要少?”
“不,不是。”吴雩说,“如果是丁盛,要决定跟同伙起铤而走险,索性干票大,逼陶家卖车卖房拿出个百八十万,然后背井离乡逃之夭夭;要没那大胆量去蹲监狱,就利用老婆跟陶正庆偷情这点敲诈勒索他,哪怕只拿到十万八万,起码对方不敢报警,对来说是笔安全天降横财。”
杨成栋眨巴着眼睛。
“但像现在这样,绑架对方老婆孩子,那重要筹码却只勒索四十四万;闹上热搜满城风雨,却又不计后果地立刻对人质撕票。”吴雩呼出口烟,摇摇头:“这两个绑匪行为模式太蹊跷,觉得这案子没那简单。”
就感觉这案子破得太顺,有点不对劲。”
吴雩熬夜,眼窝下陷就变得很明显,双眼皮异乎寻常地深,眉角和眼睫又比常人浓密,显得侧面轮廓感非常强。这种五官线条因为缺少缓冲,显得丝毫不柔和,相反绷紧就容易给人凌厉强硬印象;但杨成栋回忆自己第次见到他时候,其实并没有这种感觉。
因为当时步重华在。
他发现只要步重华在,吴雩存在感就自然而然消失,他躲在步重华那种光芒四射精英身后,像影子样低调、沉默而不起眼;只有当步重华不在时,他不得不自己出来面对外面世界,那种隐藏在深水之下凌厉干练才会向世人露出端倪。
他以前是做什?刹那间杨成栋心里掠过这个疑问。
周遭安静下来,杨成栋点头思忖片刻,不知想起什,突然嘿地笑声。
“怎?”
“们来打个赌吧。”
吴雩问:“打赌?”
“对。”杨成栋
但他表面上没表现出来:“这案子还顺啊?难死好吗?要不是你眼尖,们现在还跟那儿死磕监控呢!”
吴雩摇头,沉郁幽深瞳孔中映出烟头那点红光:“不是这回事。总觉得丁盛作案动机不是很清楚,还有很多疑点。”
“……”杨成栋诚恳地指着自己脸:“吴警官,当初在五桥分局可是你亲手巴掌把抽回去,说绑匪作案动机纯求财不寻仇,你看看这脸上现在还肿着……”
“哦,”吴雩波澜不兴地,“只是觉得你死追步支队不放很烦,想个法子把你打发走而已。”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杨成栋直勾勾盯着他,表情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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