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瞳孔剧烈颤抖起来，仰头深吸
口气，咬死牙关再次头扎进
深水！
远处扑通扑通，好几个人同时扑进河里，但步重华已经感觉不到。他向河底急速泅游，每次划水都像是无数刀片擦刮神经肌肉，更深处终于隐约闪现出丝手电光。
在那！
步重华已经到极限，凭感觉扑过去抓住静静悬浮在水里
严峫，双手从身后腋下捞着他，差不多快失去知觉双脚机械踩水向上。很快只见河面光亮越来越近、越来越明显，终于在氧气再
水声咕噜作响，严峫与步重华擦身而过，头扎向深处，抡起手电就发狠冲向淼猛砸，咣！咣！咣！
其实是听不见声音，但手电带动河水震荡却下猛于下，每下都迸发出更浓更重血雾，向四面八方缓缓飘荡。步重华看不清底下发生什
，就在这大雾般弥漫开来血水中，他突然只觉脚下力道蓦然松，刹那间眼前金星疯狂乱迸出来，整个人被水流轰然托起向上！
哗啦——
河面水花四溅，夜风裹着氧气扑面而至。步重华大口剧烈呼吸，肺泡血管涨到极致，鼻腔、喉管、耳朵里都渗出滚热液体，低头对水面喷出无数血星。
他视线非常模糊，耳朵里也听不清楚，朦胧中只看见河岸边警灯闪烁，好多人大喊大叫着狂奔而来，但听不清他们在喊什。
。
——蔡麟在岸上怎样？支队增援已经赶到吗？吴雩有没有跟他们起来？
如果……如果
出什事，吴雩会怎样？
步重华仰起头，绝境中生出孤狠让他再度剧烈挣扎起来，这次幅度前所未有猛烈，坚硬手肘关节几次砸在向淼面门、唇鼻上，眼球与骨骼挤压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细响。就在那波比波更强劲疯狂扭打中，杀手终于撑不住，张口喷出连串血红色气泡，禁锢手也不自觉软！
可能是神灵附体才让步重华没有错失这稍纵即逝机会，他用尽最后点力气挣脱桎梏，顶着水压狠命踹上向淼头顶，借力向上蹿！
——他们在喊什？
步重华精疲力尽向后望去，河面上平静无波，空空如也。
“……严峫？”他喘息着嘶哑道，“严峫？”
没有人回答。
“严峫？哥？哥你在哪？！”
得救！
喜悦尚未落到实处，下刻，更深恐怖自下而上席卷步重华全身：周围水流向上，但他身体却浮不上去，左脚被向淼缠住。
氧气在那刻到达极限，步重华牙关松，最后那口气喷薄而出，不受控制地向下沉去——
就在这时，头顶水面隐约闪现出手电光，旋即迅速逼近，光束映亮河底。
是严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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