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
“池野。”
说
两遍，池野才听明白，他同桌
意思是——池野就是池野。
说不清是什感觉。池野想，他其实已经很习惯。习惯全班人家长都到教室，除他——只有他座位是空着，
直空着。
他以前直以为自己不在意，这有什大不？
真没什大不。
但现在，这刻，他却发觉，还是有点……那什。
只是，这次家长会，有个人跟他样，课桌空着，位置没人坐。
池野连忙伸手把人扶住——啧，手下摸着全是骨头，硬邦邦没肉，标准男生抽挑时瘦法。
拦出租车，池野把人弄上去坐好，自己也坐进去，关上车门。
报目地，出租车开动，车窗外霓虹灯由点连成线，水流般。光影落在闻箫侧脸，恍惚间，让他神情显得比平时生动许多。
池野问他：“怎想起喝白？”
闻箫没偏头，但回答这个问题，“想起
爸妈。”
”
池野伸手握住闻箫手臂，闻箫掀起眼皮，看清站在面前人是谁，没挣扎。
“醉。”池野下定论，“把人带走，你们自己回去？”
赵阳三个只喝两罐啤酒，连忙道：“没问题，坑完——不对，打完这把游戏们就走。”
从空气闷热烤肉店里出来，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池野站在闻箫身后，紧盯着人，怕个没预告，闻箫就倒。
忍不住伸手捏闻箫耳垂，在对方皱眉前收回手来。
看眼开车司机，确定司机耳朵里塞着耳机在听导航或者广播，没空注意后面。池野往闻箫坐近点，脑子里滑过好几个问题，最后挑个，“你眼里，是什样人？”
闻箫深黑眸子浸着车窗外霓虹，像夜晚江面。他问：“你是谁？”
“是池野。”
闻箫思考良久，“池野。”
这九成九是喝醉。如果没醉，闻箫不可能这回答，要是懒得编答案，他会给个眼神，直接忽略掉这个问题。
心里冒出点想法，池野接着问，“为什不让家长来参加家长会？”
问出这个问题，池野心悬起来几分，莫名紧张。
闻箫跟喝吐真剂样，“池野会难过。”
听见这个回答，池野心里藏得最隐秘地方，被根羽毛，轻轻挠下。
闻箫头有点疼，发晕，感觉有人拉着他手臂，他垂下眼，看见贴在他臂弯上手指，指甲盖修剪得平滑，指节修长。
顺着往上看，他视线最后落在池野线条利落轮廓上。
“池野？”
“是。”
闻箫点点头，下秒，人撑不住般，倒在池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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