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自己
领口，手指青白痉挛，悲伤席卷而至，令他脸色煞白地干呕，直到五脏六腑都绞在
起，似要呕出血来。
在他心里，有什
东西，也随之被生生剜去
。
由于舱内缺氧，陆封寒头脑已经开始发沉，他收敛呼吸，操纵着微型星舰，引
祈言嗓音低哑到发不出声音，他还是望着他，半个人贴在透明防护罩上，声声沙哑地喊：
“陆封寒——”
“陆封寒——”
电子音响起：“脱离程序已就绪！”
陆封寒目光专注，嗓音温柔至极：“乖，接你人马上会赶到，回礁湖星云，战争结束之前，都不要出来。”
手掌抵在透明防护罩上，祈言指节用力到毫无血色，没有知觉般，指甲倒劈到甲沟，整个人都在不可抑止地发抖。
陆封寒其实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
他曾经不是没想过战死，他预设场景是，死前将战略后续布置都交代下去，让接手临时指挥不至于忙乱，交代完也就没别。
他抚恤金受益人空白没填，他没有家人，这笔钱以后会被用来资助军人遗属。
可是现在这样情况，没有在他计算范围内。
条，陆封寒手停在他下颌处，轻轻上托，于急剧颠簸和刺耳警报声中，低头，倾身，吻在祈言唇上。
很凉，但很软。
比他曾经想象中，还要柔软。
陆封寒咬着祈言下唇，很用力，念着小娇气怕疼，又收敛本性里征伐强势，放松力道，只衔两秒。
这是个极为仓促吻。
“陆封寒……”
“嗯，
在。”
“3——2——1——脱离！”
逃生舱被弹射出瞬间，陆封寒驾驶着微型星舰，猛地转向，随即毫不犹豫地攻向敌方星舰。
祈言被困在逃生舱里，眼看外壳破损微型星舰背身远去，直到成为个暗点，直到再看不见。
眼前这个人，也像是命中意外样。
隔着透明防护罩，他望着祈言，不放心：“抱歉，没有经过你允许就做决定。如果能忘，不要记得这段记忆。”
祈言咬着下唇，用力摇头，不会儿，便有血珠在陆封寒刚刚亲吻过地方溢出来。
红得刺目。
陆封寒强忍下心疼，最后看看祈言，命令：“逃生舱即刻脱离。”
在他收回手瞬间，透明防护罩升起，形成个严密逃生舱，将祈言护在其中。
陆封寒命令：“氧气注入逃生舱。”
听见这几个字，祈言拼命摇头，眼眶发红，眼泪接连从眼里滚落出来，湿湿漉漉。
他紧紧看着面前男人，不断说着话：“陆封寒你不要这样……你会死！”
却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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