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靡靡春雨里
步步蹒跚着走远，却永远也触不到曾经只手可及
梦境？
如今即便把天下都奉到眼前，那人都什
也不会要
。
只知道哭泣，只知道吃东西，曾经他那样渴望、自己始终卡着不给东西，让他做梦都想要东西，如今跪在他面前求他看眼，他都不会。
乾万帝深深埋下头，把脸贴在明德颈窝里。明德正昏昏沉沉，觉得颈窝里沾水，他便不耐烦缩缩脖子，又晕晕乎乎睡着。
要……要出去……出去……”
“完就让你出去。”
乾万帝放肆亲吻着少年白皙背，肩胛骨上仍然留着旧年齿痕，圈再亲密不过再隐秘不过伤，就仿佛他们不堪回首过去。
都被刻意遗忘在那宫灯摇曳烛影里。
“明德，
带你去江南好不好？”
明德迷迷糊糊俯在温泉边上，巨大玉池上下共有七个温孔，不断排出冷水、添加热水以保持温度平衡。中药熏出香气让人更加昏昏欲睡，明德几乎听不见乾万帝在说什。
“带你去江南……那里鱼水丰美、草长莺飞……你以前最想去地方，你直心心念念都想去地方……带你去好不好？”
明德不耐烦转过头去：“要睡觉。”
乾万帝无言把他抱在怀里，只觉清瘦把骨头，好像生命力都在慢慢、点点溜走。
是谁曾经在这深宫，梦想着十里杏花、烟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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