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上官明德
上官明德站位置很靠前，当那件朝服轻轻落到地面上时候，在他身后所有大臣脸色都变
。
——整整
个巨大凤凰印。
个完整、清晰、展翅腾飞金红凤凰印。
贾真人几乎要昏厥，他牙关颤抖着，几乎语不成句：“……天人遗族……凤凰印……真是凤凰印……”
传说中天人遗族凤凰分支，早就已经灭绝血脉，竟然还在偷偷传承着。
轻笑。这个笑容是很谦卑，但是不知道为什
，就是偏偏带出点血色来，好像有点腥气，有点戾气，但是更多是秾艳。
乾万帝张张口想说什，谁料丁恍这时沉不住气，呵斥道：“上官大人胡说什？照你所说卦言无误，难道是让皇后亲自御驾亲征吗？”
明德轻飘飘道：“丁大人此言差矣，难道凤凰所指，就定是皇后吗？”
“上官大人实在是糊涂！除当朝国母，谁还称得上是真凤降世！”
“丁大人……”
很多人曾经听说过，更多人则听都没有听过。那些传说中神奇已经随着千百年来血脉稀释而渐渐消失，但是传说还在，凤凰印还在，那本身就是个图腾。
个精神上图腾。
他正对着乾万帝，所以乾万帝看不到明德身后从肩胛到后腰巨大印记，他只能看见那个原本应该只蜷在自己怀里、只归自己所有少年，□着上半身，挺拔站在朝堂正中，身后是无数诧异、震惊目光。
如果有人能看见乾万帝脸色，那无疑是非常可怕。
张阔倒是看见。作为个站在权力顶峰正印大太监，他知道什时候躲闪自己目光，什时候要紧紧观察皇帝脸色。他看着乾万帝，突然有个奇妙错觉：他觉得如果贾真人要求皇后亲自御驾亲征，乾万帝脸色都会比此时此刻要好看点。
“上官明德！”乾万帝猛地打翻手边奏章，“滚回去！”
他意思是，滚回你队列里去。但是明德是不会听，他要是会听李骥话，他也就不是上官明德。
丁恍被乾万帝显而易见怒气震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向文弱娇贵上官公子却突而疾言厉色顶回去：“丁大人既然孤陋寡闻！就不要在朝堂之上卖弄学识！贾真人曾被先帝奉为国师，如何会在卦言上出错！难道丁大人又在置疑先帝谕旨吗！”
丁恍简直被轰得愣住。上官明德冷冷看他眼，转向皇上，伸手从上而下，把自己朝服脱。
那是件天青色袍子，对开襟，其实带子轻轻解，很容易就整件委顿在脚下，就像凋零枝叶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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