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把酒口喝完,重重地拥抱下天和,倒退着走出办公室,潇洒地抬起手。
日暮时分,夕阳从楼层窗外投入,照得公司里鎏金溢彩,落在个个显示器上,员工们已将自己手办、键盘、上班打游戏用鼠标,全收走。
天和走进十九层,安静地看着这排排座位,小时候,父亲带他去过第家公司,那家公司在老城区个菜市场二楼,开发量化交易软件,赚到第桶金,换栋稍稍光鲜些写字楼,不久后查出脑瘤,半年后就走。
兄长接手公司后,租下这家紫藤新区科技园三层办公室,项目研发部依旧照着当年,两兄弟在旧仓库里见过格局排布。夕阳西下,走在座位之间,天和就像回到从前般。
闻天岳仿佛还在身边,坐在转椅上,认真地朝他说:“宝宝,老爸留给咱们东西,都在服务器硬盘里呢,你看?他直没有离开。”
喜欢公司。”天和想想,接过杯,说:“哭是真哭,舍不得也是真舍不得。”
“活儿干成这样,想团建就团建。”副总随口道:“想请假就请假,年两次团建,巴黎、伦敦、北海道随便去,上班打游戏,下班吃日料聚餐,谁不喜欢?”
天和:“嗯,连扫地阿姨都能开万二工资,能感觉到大伙儿深爱着公司,可是你们就没人劝他?”
“有用?”副总无奈道:“行业里全在吹捧他,早就昏头,资本新贵、科技公司神话……你看墙上,还挂着呢。”
墙上是闻天岳与几名重量级*员合影,副总又说:“国家扶持,怎都得扶上去,无形资产抵押,银行批就是六亿,那天支行行长回去,差点口气没喘上来……”
天和安静地坐在CTO位置上,直到最后缕天光消失。G弦之歌如流水般洒地,伴随着夜幕降临,整个办公室陷入黑暗里,十九层角落办公室里,台电脑突然自启动,显示器亮起来。
天和蓦然转头,坐到角落里办公桌前,显示器铺着
天和:“项目进度重新看过,还有希望?”
副总木然摇摇头:“看是做不出来,技术总监拷份给你,你再回家做几年试试?服务器秘钥在文件袋里,就怕你家里电脑跑不动。”
天和想想:“最后个问题,这多年里,你就没和二哥吵过架吗?他做什决策,你们全由得他?”
副总无奈道:“吵得还少吗?让他别买西班牙,注全压法国,现在好歹还能有个千来万剩下,再押个比分,说不定整个公司就翻身!”
“你也回去吧。”天和花很大力气控制自己没说出那个“滚”字:“常联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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