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挺帅,”周洛阳说,“不是夸你,在审美里确实觉得很好看。是因为打架?”
杜景摇摇头,说:“不,原因点也不酷,从六岁查出病情开始,就被这个病折磨很久,青春期中,双相时常表现为抑郁发作,具体表现为突然毫无征兆想哭,有时甚至毫无来由地想死。”
“十七岁那年,高中班上,
男生和男生出来跨年组合,便有种单身狗苦大仇深。
周洛阳认真地道:“不会,如果你不介意当电灯泡,去哪儿都会叫上你。而且说不好还是当电灯泡呢?”
他确实很喜欢杜景,并非嘴上说说,周洛阳有种习惯,没人让他照顾,他就全身不自在,总想着身后是不是该跟着个人。从这点上说,他觉得自己有定沙文主义思想。
杜景答道:“医生不建议谈恋爱,谈恋爱会产生压力,加重病情,害人害己。”
“可是真爱上,你也没有办法对不对?”周洛阳如是说。
那年最后夜,他们按原先计划,去净慈寺听钟声跨年。
南屏晚钟与雷峰塔外人山人海,市内出动大量协警维持治安,为不挤散,杜景牵着周洛阳手。
“去年跨年你和谁起过?”杜景随着人群移动,不时回头看周洛阳。
周洛阳答道:“徽州,和女朋友起。”
“现在还在起?”杜景问。
杜景点点头,热咖啡没,只买到杯,杜景便递给周洛阳,让他暖手。周洛阳朝他递递,杜景就着他手喝点。
“只能依靠理智,控制自己,尽量远离。”杜景说道。
他们找个视野好地方坐下,远离喧闹人群,净慈寺、雷峰塔连着西湖岸边所有灯都开得缤纷灿烂,映得这夜寒冷杭州热闹繁华。
“你是不是直很想问,脸上伤怎来?”
周洛阳尚在出神,他感觉到今夜杜景不同于以往,两人都带着把事情说开轻松感。
周洛阳解释道:“开春就分手,她去国外上学,那天晚上本来想住酒店,但酒店全满,只能送她回家,你呢?”
周洛阳祖籍宛市,后来因缘际会,在徽州生活很长时间,而后因父亲生意,又来江南,已经被调教成个南方人。
杜景说:“个人,在时代广场。”
周洛阳高中时谈过好几任,但都无例外,什事也没有发生,喜欢时候很喜欢,分手以后也适应得很快。
“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就是换别人和你来。”杜景去排队买热咖啡,与周洛阳等敲钟,四周全是情侣,也有不少单身年轻人结伴出来。不知道为什,女孩和女孩聚在起,场面总是很有趣也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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