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只离开短暂数日,回到家时,段岭却觉得犹如隔世,那夜前去营救拔都,自从踏出家门开始,便身不由主地走上条波澜壮阔道路。夜间自己成南陈皇族,
赵奎望向牧旷达,说:“但请不到他,也只能交给丞相。”
牧旷达若有所思,却没有说话。
“昔年忘悲大师被那延陀重伤,传下断尘缘于空明手中。”赵奎又说,“空明有师弟,带发修行,而后叛出师门,取走断尘缘。”
“武独与昌流君是不指望。”赵奎叹口气,说,“除李渐鸿外,天下之人皆可杀,唯独杀不得他。”
“而无名客前来,定身负要务,元人朝辽国宣战,若不出所料,数月内烽烟四起,李渐鸿定将现身。”
“这世上,当真就没有个能杀得李渐鸿人吗?”
牧旷达长长地叹口气,身后站着蒙面昌流君。
牧旷达对面,站着大将军赵奎,今日赵奎身文士装束,正在书房中练字,武独在旁沉默不语。
“不是杀不。”赵奎答道,“而是杀不得,武独、昌流君、郑彦,以及那无名客,俱受镇河山辖制,只要那把剑在李渐鸿手中天,便不可刀兵相向。”
赵奎字遒劲转折,笔笔地洒下来,就像,bao雨裹着无数刀锋。
牧旷达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元人南下,先头部队已破胡昌,辽国上下并被惊动起来。逃难百姓涌向上京,六月十五时,已有近三万人集结在上京城外。李渐鸿骑着马,带着段岭,路穿过官道,来到城门外。
“什人!”城门守卫说,“出示文书,搜查全身!”
李渐鸿拨转马头,朝城墙上打个唿哨,负责守城蔡闻瞥见,便让人开偏门,将二人放进来。
“朝他致谢。”李渐鸿吩咐段岭,段岭便在马背上朝蔡闻远远地抱拳,蔡闻抱拳回礼致意,料想公务繁忙,无暇来问他父子何时出城,出城办何事。
“自那延陀死后。”赵奎沉声道,“天下便再难找到能敌李渐鸿之人。”
“再强也是人。”牧旷达轻描淡写地说,“是人,就有弱点。凡事胸有成竹,以为切尽在其掌握之中,便免不出变数。”
赵奎说:“无名客兴许就是他变数,此人先叛其师,后血洗全派,迄今仍未有过交代。根据武独所报,已派人查到他行踪。他家乡,正在鲜卑山尽头,而李渐鸿逃亡之时,亦在那里有过短暂停留。”
牧旷达端着茶盏,送到嘴边喝口,目光投向廊下:“实在是对他束手无策,只好交给将军。”
“除此之外,记得这世上还有个人。”赵奎放下笔,“说不定能与李渐鸿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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