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辰后,驱魔司府。
“你到底做什!”天井中,李景珑朝鸿俊发出咆哮,“扣你半个月俸禄!”
鸿俊忙道没关系,扣个月吧,消消气消消气。
“哪儿招你惹你?
“啊——”段氏明白,点点头,料想这少年是为陈子昂而来,读诗犹若神交,便将陈家祖上当作故友。
鸿俊叹口气,眉头深锁,在厅堂内走来走去,两人都不知他究竟为何事而烦恼,走到李景珑背后时,李景珑喝过水,便道:“这就走吧。”
鸿俊站在李景珑身后,见李景珑、婴儿、妇人正好排成条直线,突然灵机动,心道若能将李景珑体内心灯震出……
“诸身百骸真灵现!”
话音落,鸿俊祭起五色神光,朝李景珑背上轻飘飘印——
年前,受权臣武三思迫害,冤死狱中。幸而留个独生子。
而又过好些年头,陈家人丁不旺,代接代地,到得数年前,陈家独苗数年科举落第,娶个媳妇即这唤段氏妇人,为考取功名,十数载寒窗苦读,不意偶染风寒,久病后不治归西,留下遗孀与襁褓中婴儿。
“埋在城外呢,两位既然和亡夫生前相识。”段氏说,“赶明儿带你们去看看?”
鸿俊颗心已沉到冰冷谷底,来前青雄提到过,交还心灯后,可与陈家人结交,并查明当年真相……但这婴儿,就算继承心灯,也不可能夜长大啊!
“问完?”李景珑道,“问完就回去吧。”
刹那五色神光侵入李景珑全身经脉,“嗡”声端坐椅上李景珑全身散发光芒,形象变得伟岸不可直视。
段氏吓跳,抱着婴儿大喊道:“李李李……李长史,你发光!哎呀有人吗?!李长史发光啦——!”
李景珑与段氏尚未回过神,鸿俊已以五色神光飞速搜查李景珑体内。
心脉处空空如也,感觉不到心灯。
刹那间,李景珑只觉胸膛阵气血翻涌,三魂七魄险些起被震出体外,紧接着刚喝下去口水不受控制地飙出来,喷段氏与那婴儿头,婴儿顿时号啕大哭。
鸿俊左思右想,终究没辙,但陈家还有人,总是好,便数些珍珠出来,交予段氏,说:“你们好好过日子,有啥事儿,就到金城坊驱魔司找。”
段氏见珍珠光彩,慌忙推让,经鸿俊再三坚持后只得收。李景珑倒是十分诧异,只不住打量鸿俊。
“您认识亡夫?”段氏感激道。
“不认识。”鸿俊老实道。
两人表情都极为怪异,李景珑又不知他奇奇怪怪想做什,只得出言为这下属解围道:“这位小兄弟,平生最爱读诗,尤其景仰当年陈拾遗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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