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去,云起又等片刻,方将袖子无声无息地挥,甩出蝉翼刀,截灯苗,室月光清冷,云起从屏风后走出来。
朱棣闭着双眼,听那脚步声时,只耳朵动动,睁开眼睛。
君臣互相静静对视,朱棣眼中满是茫然,怔怔看着云起。
云起拢把鬓发,露出白皙左耳,扬袖,转身,于案前坐下,取过架上羊毫笔,在砚盘上蘸蘸。
朱棣呆呆坐起身,道:“雯……”
不久后殿外传来三保声音,朱棣骂骂咧咧,显是醉。
“个……也不在,都把朕当什……追!给追!”
云起忙道:“你快走!”
拓跋锋仍有话想说,站在寝殿里,云起又赶狗般挥手道:“走啊!”
“猢——”拓跋锋不满地走到窗边,毛手毛脚地爬出去。
云起忽然有点淡淡失望,揶揄道:“连你也认不出?”
拓跋锋听到云起声音,如释重负地起身。
“你要做什?”拓跋锋笑着上前:“哪儿找出来衣服?”
“站在那儿,别过来。”云起不悦道。
看拓跋锋那狼狗样,只怕又要过来讨好,撕衣服扯腰带,万推不开,稍后朱棣来见到这幕,可是天大麻烦。
云起抿唇不答,夜半冷风吹过,掀得桌上宣纸哗啦啦响。
b>初春别,天人相隔,臣妾思念陛下日久,罔顾人鬼殊途,特来与君相见,然六道天机终不可违……b>
云起字迹娟秀,锋毫间又有股武人洒脱大气,正是昔年徐雯把着笔,撇捺亲手所教,朱棣怔怔望着那字,又看着云起侧脸,时间落下泪来。
云起提笔写至“方孝孺乃前朝忠良,皇上若不顾天下人之念杀之,将令臣妾九泉之下……”朱棣已不住
云起既想笑,又心疼,转身躲到屏风后,屏息等待。不多时三保扶着朱棣跌跌撞撞地回殿,朱棣又吩咐道:“你这就派人……出城,截住老十七!把他抓……回来!”
云起心头凛,朱权已经连夜走?!三保有什权利能调动禁军?
三保唯唯诺诺,躬身告退,朱棣衣衫凌乱地躺在龙床上,“暧”地出口长气。
朱棣脚踹翻前来侍候太监,吼道:“滚边去!”
朱棣想想,又道:“传徐云起来。”
云起道:“扮鬼与皇上说几句话,你出去罢。”
拓跋锋看云起会,忽道:“那年头次进王府,王妃便是这身打扮,像极。对不住,云起,师哥没认出你。”
拓跋锋又道:“师哥晚上把皇宫都找遍……”
云起冷笑道:“从小在处,还不知道在哪儿等你?实话告诉你,去朱权府上喝酒。”
拓跋锋与云起再度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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