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干什
？”姥爷不悦地问，“要什东西不都已经给他
？他还闹什？”
“谁知道他。”老妈夹
筷子菜。
“你这辈子，”姥爷从鼻腔里叹口气，“该。当时
跟你妈左拦右劝，你跟他过不出个好儿，不听，死拧。”
老妈没说话。
“你拧出好儿来？”姥爷又说。
他看着老妈总显得冷静疏离
侧脸，突然想起依偎着爷爷给他端茶倒水柳小满，他担心是真实，叮嘱是真实，爱也是真实。
夏良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白，柳小满从开始就带给他“舒服”感，究竟源于哪里。
他有温度。
他是恰到好处暖和。
“你就不能抽空自己去看看？”他对老妈说。
想转学。”夏良看着她。
他老妈没理他，直接上驾驶座，扣完安全带才降下副驾车窗，从里面望着他：“没说现在就给你转。”
夏良拉开车门上车。
去路上没什话，车厢里气氛比叫辆网约车还沉闷。
学校很熟悉，还没到光看路线就知道，十四中，就在他市中心那个家所在学区，初中时每天上下学都能经过，没什可看，让他完全不懂专门跑来趟意义。
“那最开始要离婚时候你们倒是直接同意，别继续左拦右劝啊。”老妈抬起头。
“日子是你自己过下。”姥爷望着她，“你总觉得跟你妈这辈子欠你，别忘你妈是怎走，闺女。”
“都跟你说没这想，能不能别每次回来都提妈？”老妈脸烦躁地搁下碗。
老妈没说话，直视着前方红灯，好像什话也没说过。
买堆衣服和有用没有营养品，还定台除湿器，从餐厅定桌“合家饭”，给姥爷打电话，两人又路无言地回家。
姥爷见女儿比夏良见妈要开心些，家里算是有点儿该有氛围，老妈说着今年工作情况，有多忙，年末季度有多紧张，压力多大，姥爷淡淡地关心几句。
“夏广志又找。”
顿饭快吃完时，老妈说这句。
“看过，能走？”到校门口，夏良连车都没下，有些烦躁地问。
老妈倒是没赶他，车也没熄火，直接打个方向盘朝商场开过去：“跟去给你姥爷买点儿东西。”
夏良没说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过会儿，他听见老妈问句：“你姥爷最近怎样？”
这问题听着都不是可不可笑事儿，夏良甚至觉得有点儿可悲，他真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这样，家人天南地北四分五裂，当妈当得跟儿子说不两句话，当女儿当得要问儿子自己爸爸过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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