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子眼睁睁看着她
母亲，被收入黑布袋里。好不容易止住泪，又有
决堤架势。
她，没有妈妈。
沐子易
边将收款码给李现安扫，边平静道：“厉鬼只要神智尚存息，那
净化戾气之后，记忆也不会完全被洗掉。”
“另外，鬼物在地府生活，也是要花费。子孙后辈若是多给烧些纸钱物品，鬼物在下边也就能生活得好些。若是无人给烧纸钱，那她在下边，也只能吃不饱穿不好。”
沐子易神情平静，仿佛所说只是些无关紧要之常识。
李现安壮着胆子，跪在婷子身边，劝道：“婷子，别让阿姨走得不安心。”
婷子身体震，抬手死死捂住嘴，抑制不住细微哽咽声多多少少逸出来，直让人揪心得厉害。好半响，她才使劲点点头。抬头望向自己母亲，却见她神态已经再度成茫然，鬼眼亦是空洞漆黑片。若非那两行血泪，她甚至要怀疑，刚刚那幕，是不是她幻觉。
婷子终于忍不住，伏在地板上嚎啕痛哭。哭声里满是绝望，彷徨，无助。
顾境忍不住回头看向沐子易，人类是最容易被环境或旁人情绪影响到。没看另位姑娘，此时便已经被影响得哭到不能自己。
然而出乎顾境意料，沐子易此时此刻却是面无表情，仅眼神晦涩，情绪不明。
……”
“活着，要笑……”
“乖乖……不哭……”
“妈……”婷子泣不成声，趴伏在地板上，眼睛死死盯着分明十分丑陋鬼物，断断续续道：“你别不要
……”
鬼物黑色双眼里，慢慢流下两行血泪。舍不得啊……她女儿，那温柔，腼腆，体贴。
顾境在旁点点头，补充道：“鬼物投胎是要排
那样眼神，顾境读不懂。可却让他觉得心里发堵，有些难受。
多年未曾感受过正常人情绪他，缓缓捂住不适心口处，茫然想着，难道是受到自己这具高仿活人身体影响？
这具身体，竟连情绪也能摸拟得出来吗……
婷子妈妈最终是被顾境收走，用还是沐子易曾经见过次地府公务员专用收纳袋。理由是净化厉鬼这种事，地府相对专业些。
不过真正原因，他未曾说出口——他不想让沐子易为此等不相干鬼物费神。
她还没看到女儿谈恋爱，结婚；还没来得及，将女儿交托到稳妥人手里……
她舍不得死，舍不得离开。她若离开，女儿就真是孤家寡人……
可是，她不能再留。她跟女儿私心，已然酿成祸事，不能留。
她虚弱得几乎是字字往外说：“你……乖，妈，和你爸，等你……”
“好好活……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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