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寅微微摇头，
时难以置信。
夜已经过半，太原城外，雪早已经停下，金国宿将完颜折合全副披挂来到
太原城南
关城城楼上以眺望宋军大营，却因为眼前奇异景象久久没有言语。
原来，寒冬时节，深更半夜，雪刚刚停下不久，宋军大营那里忽然变得雾气蒸腾起来，跟周围白茫茫雪地与黑漆漆夜空形成鲜明对比。
“万户……”负责南面关城亲信猛安忍不住上前多嘴。“应该是宋军人太多，也可能是吴玠今日引军过来，又要过年，军中放开吃喝，宴饮无度。”
“那个赵宋官家不是宴饮无度人。”完颜折合看着前方怪异雾气，言语清冷。“就是人太多，南面本就是主营，今日又来两万人，还刚刚下过雪……呼息成云，吞吐成雾。”
是无法防备……除非化冰前便轰走对方，再及时把大堤给堵上。但那也只是救得时……四五个河道，直延伸到燕云，随处可挖，除非从明日起直压着对方，让对方喘不过气起来，否则想想都头皮发麻。
念至此，胡寅几乎心中冰凉。
“还有呢？”半晌之后，胡明仲才回过神来，强压着心中不安咬牙追问。“元帅说首先，自然有其后吧？”
“其后……”岳飞就在胡明仲跟前盯着对方认真言道。“越是如此，越不能为长远打算，而是应该放开配给，让士卒、民夫力气充足起来，以攻代守，将力量牵制过来，甚至用攻势吓到他们！”
胡寅稍作思索，立即醒悟：“猛攻元城？”
“不错，必然如此。”这猛安重重颔首，继而小心询问。“那要不要末将趁机劫营？”
“不用。”完颜折合毫不犹豫摇下头。“城防没有危机，城下也都是宋军名将、宿将，没必要轻易抛撒兵力……不过，
确实有等对方疲敝，或者不得已时去劫营准备，但却准备亲自领兵去劫永利监意思。”
“不错，若是劫营，正该去劫他们后营。”下属猛安时恍然，然后却又失笑。“不过，说不
“元城被围四五十日，也被攻四五十日，之前王伯龙战中高景山更是将城中近半精锐遣出，早已经摇摇欲坠。”事到如今，岳飞也没有隐瞒必要。“若要破城，早就破，之所以不破，不过是为两件事……则为河东牵扯金军主力，二则，却是与官家有约尽可能明日与官家起尝试破城！”
“明日？”胡寅恍惚以对。
“明日。”岳飞平静拱手。“只因为金军昨日才动手尝试挖河堤，不差今日这日，才没有跟胡尚书多言。”
胡寅沉默片刻，再度追问：“官家明日尝试破什
城？”
岳飞难得失笑：“胡公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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