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只
断‘贫富相济’，还没说‘利出
孔’呢……”赵玖正色相对。“《青苗法》
利弊朕非常清楚，用衙门里官吏做这种事情，必然会出乱子，朕须吃堑长智……现在朕问你，少林寺愿意为朕在河南府做青苗贷吗？”
法河愕然抬头，目瞪口呆。
“就是按照国家法度，设定利
是懒得再翻笔记……事到如今，翻这玩意也没意思，只是朝着赵鼎示意。
同样已经满头大汗赵元镇稍微怔，方才会意，转身正色相对满堂：“国家已有定论，民间借贷滋生兼并，不得不防，《刑统》将发，正要将借贷之利限制为月息成上限、季息两成上限、年息五成上限……若有违背，不仅要数倍罚没，还要重责入刑，轻者枷号三月，重者抄家流放……今日，秘阁诸员、公阁诸员皆在，可于御前公议。”
言既罢，满堂无声，连擦汗人都没有。
“朕今日说够多，该说不该说也都说，但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年轻气盛，就是心不平便要说出来，若不出虎狼之言，不做虎狼之举，反而不是朕！”
赵玖在座中侧身扬声相对，丝毫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闷热，倒是包括几位宰执在内，许多人都愈发汗水淋漓起来。“所以还是要说。朕知道，有些法律定出来未必就是立竿见影……就好像之前说废除贱籍、不许典妻样，但千百年传统摆在那里，只怕民间还会偷偷做。而这番法律，直接将民间借贷利率压半，必然会有反弹，山高皇帝远地方甚至根本不会理会。这是没办法，自上而下改革便是这
难。但再难朕就不做吗？就不要定法律吗？朕管不山窝子里，管不住小寺观、小地主、小商人私下定高利，难道还管不住你们吗？今日过来，最起码把中原带大高利贷头子都包圆，谁敢跟朕再说个类似于‘贫富相济’之类狡辩之语，管你是星宿下凡，还是罗汉转世，又或是圣人嫡传，皇亲国戚，朕真就敢让你们亡家灭族，废寺毁观！层层压下去，朕就不信，不能稍稍移风易俗！不能稍稍让百姓得到喘息！”
依然是鸦雀无声，而片刻后，公相吕好问长呼口气，踱步上前，束手再问：“公阁秘阁，有人反对吗？”
赵鼎、张浚会意，起向前，依次追问。
三相询问完毕以后，无人应声，却是让刑部尚书王庶出门，接下这条刑统新律，准备制定妥当，然后上邸报公示。
“事情还没完呢。”火光摇曳之中，有些口干舌燥赵玖坐在那里，继续相对。“法河罗汉……”
“小僧在。”法河在地上轻声相对，气若游丝，但反应却极为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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