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恰恰
老太太叹息
声：“当然可以。”
顿顿之后，却又追问：“但不出国，你要去哪里呢？再回燕市吗？”
回燕市？江恰恰回想起自己被棍棒围追堵截时
场景，心中翻腾着无数种情绪，但她终于还是摇摇头。
“没事儿，别担心，阿姨在那边有亲戚，到之后会有人接应你。”那老人家于是柔声安抚她，“外面不管怎
样，总比国内好些，你那年轻，说不准还能闯出番事业来呢。要是实在住不惯，再叫人联系
好，到时候再找人把你送回来。”
长久沉默之后，江恰恰轻轻地点点头，迈开步子朝着船只停泊方向走。
海。
天此时已经蒙蒙亮，晨曦曙光打在海面上，绚烂得像是未来。她迷茫地随同周围陌生人被驱赶下车，海风吹得她个激灵，回过神来。
那位熟悉老太太已经等候在车外，看到她时满眼怜惜：“可怜见，怎把自己搞成这样？”
江恰恰如实说，对方帮着咒骂通那些追债民工，又安慰她：“没事儿，等你出国，过上年半载再回来，他们就再也找不到你。”
这片海域很荒凉，偌大码头只停泊着艘简陋船只，比起轮船，那更像是用来打鱼。
“带那多东西！船上哪有地方给你放？！”
前头有人带太多行李箱，东西直接被水手丢在码头上，哭声和叫骂声交织在起，悲凉得难以名状。江恰恰捏紧自己手上行李袋，蛇头拦下她，但那老太太随即上前和对方说几句，水手们最终还是脸不情愿地放行。
江恰恰越发相信对方人脉深远，感激地朝对方点头道别。
行李已经被送上船，那老太太却在此时好像突然想起什，伸手拉住她：“等等，有些东西要让你签下。”
对方说着就从随身携带布袋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打开来，倒出叠非常厚文件。
环境可见恶劣，码头上没有说话声音，蛇头边清点带来人，边冷酷地将清点完毕推进船舱里，像塞车即将送到屠宰场猪。
有人摔倒在甲板上，又脸麻木地爬起来。
有人钻进船舱里，又恋恋不舍地探出头来用眼神跟生养自己土地道别。
江恰恰提着袋子，突然没来由阵心慌，总觉得自己此去未来或许并不如所听到那乐观。她视线闪烁着恐惧，后退两步，撞在那位跟随在背后老太太身上，老太太关切地问她：“你怎？”
对方前些天借自己不少钱，江恰恰很信任对方。心中惶恐和慌乱无处倾诉，江恰恰急促地喘息着：“……可不可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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