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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父打个大大哈欠,个急刹车停在路中间,后面响起连串车喇叭声,他回首望眼,急忙挂档踩油门。
他还是新手,刚考出驾照没多久,这辆别克车是年前买,现在处于互相熟悉蜜月期。
车外人行道上是放鞭炮后残留红色碎屑,厚厚,如同铺上层鲜艳地毯,寒风被阻隔在车窗外,车内是如春暖意。
他要赶下午六点去北京飞机,再不抓紧些就要来不及。然而他还是不敢把油门踩太重,毕竟安全要紧。
她眼,嘴上说好听,当初说卖房子救章宝林时候还要死要活。这老太太就是个自私鬼,只要自己过得好,谁都可以舍弃。
端着只剩下底汤搪瓷碗转身离开,手扶到古旧到发干开裂房门,罗慧脚步顿,心头发堵。
这是村里大队以前用来堆柴柴房,罗慧卖家里几间瓦房和十多亩地,老太太无处可住,罗慧便租来这处房子给她搭床和灶台暂时住着。想当初章泽家就住是类似庙屋,如今风水轮流转,换成他们。
如果当初留线,现在,会不会就不是这个结局?
罗慧知道自己不该后悔,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这些问题,从当初分家开始想,直想到章宝林推章泽入水那件事。
远远,淮兴百货大楼出现在视野中,大楼墙体上粘贴着制作精良巨幅广告,从取色到摄影角度无不尽善尽美。广告上青年袭黑色风衣,立领、腰带、作战靴,如同纳粹军装般干脆利落,银色纽扣和肩章在灯光下倒映出璀璨光芒。青年神情冷漠,眼神锐利,干净短发显得他越发傲慢,眉心当中点红痣更起到画龙点睛作
她叹口气,心头涌上淡淡落寞。
其实她现在手里也没剩多少钱,卖房子卖地和煎包店转让费请几次律师起诉,最后都无疾而终,章宝林在牢里过并不好,听说老叫人打叫人欺负,罗慧每次去探视,都叫他委屈哭诉弄泣不成声,剩下钱大多用在打点监狱。监狱里“消费”很高,百块钱才能换来次加餐,香烟更是论根卖,为不被打,章宝林总是要常备香烟拿来送狱友,就那点钱哪里够用?为能叫章宝林少受点苦,罗慧夫妻起进皮革厂打工,白天打工早上就推着三轮车在菜市场卖煎包,天堪堪睡够六个小时,剩余时间全都在忙碌中度过。
这种生活,距离她原本想象,真是太远太远。
迟缓脚步又迈动起来,罗慧轻叹声,推开门走入夜色。
等吧,等到儿子出狱,生活会慢慢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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