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还是
副病糊涂
模样，祝雁停脸期盼地问他：“珩儿能再喊声
？”
小孩噘噘嘴，背过身去，留个后背给祝雁停，再不肯说。
萧莨按住头，胸膛起伏着，呼吸无意识地加重，他用力闭闭眼，手将信纸揉成团，扔进火盆中。
京城，国公府。
入夜，珩儿用完晚膳，黏着祝雁停不肯走，小孩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书都没去念。
祝雁停将儿子抱起：“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今日留下来跟爹爹块睡。”
珩儿搂住他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声不吭，果真是病蔫。
地界，再往南则是贼匪伪朝廷地盘，哪怕他逃出海去，萧莨也不在乎，人走把地留下就行。
“
等不必强行攻城，明日天亮之后，由水路进，”萧莨并起两指，指着手下舆图，沉声道，“这里是景州城内河与大江接口，原本有重兵把守，待成王出逃，必会将兵马全部带走防身，等便由此处换小船入城。”
“末将等领命！”众部下早已按捺不住，齐声应下。
布置完事情，有兵丁进来送上京城来奏报，萧莨随手展开，快速浏览遍，淡声告知众人：“成王留在京中眼线俱已拔除，勤王祝显德业已伏诛。”
他手边还有封信，萧莨手指按上去，没有当着众人面撕开，待到营帐中人尽数退下，帐外斜阳西落、烛火初上时，才拿起那信，拆开封蜡。
祝雁停拍拍儿子背，抱着他回里间去。
帮儿子脱衣裳，将人塞进被褥里，祝雁停伸手摸摸他额头，还好，没发热，应当就只是有些着凉。
怕冷着珩儿，祝雁停又叫人多添床被子来，给他盖上，细细掖好被角，珩儿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小声喊句：“……爹爹。”
祝雁停愣：“珩儿方才喊什？”
这小孩虽每日在别人面前都爹爹长、爹爹短，这还是第次当着面喊他，叫祝雁停免不得有些激动。
最上头纸上，是珩儿不尽如人意字，和看不出具体是什画，再后面，厚厚沓，都是那个人写来信。
萧莨沉着目光，页页看过去，祝雁停信和他话样多，絮絮叨叨什琐碎小事都往上头写，连院中野花开几朵也要提嘴，也不管萧莨有无兴致知道。
夜色逐渐沉下，不知几时，信纸才翻到最后页，萧莨手指摩挲着纸页，又微微顿。
脑海中像是扎进无数根细针，突突地跳动着，密密麻麻地刺激着他神经。
这四年，千多个日日夜夜，他脑中这些针时不时便会作怪，像已刺进血肉里，腐烂在其中，不知要如何才能拔除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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