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搓搓他脸,叫他“哭精”。
陶淮南被人冷这多天,今天豁出脸来搂着脖子哄都没哄好,还被说有病,心态崩,伤心。
陶晓东喊迟苦两声让他出来吃水果,别躺。
他话迟苦向来听,耷着眼皮出来,往最边上单人沙发上坐,看见陶淮南就心烦。
陶淮南本来也想背过去离他远点,可想想白天迟苦刚为他冲出去跟人打架,脸都坏个口子,又舍不得。
两头都没吭声。
陶晓东分别去看看那俩,个侧躺在床上皱着眉脸烦躁,个坐在哥房间里脸冲着窗户盘腿坐着。
“祖宗们理理。”陶晓东先后把两边门都拍拍。
迟苦叫声“哥”。
“哎,乖。”陶晓东探头看着自己房间里闷闷不乐那个,“这位呢?”
迟苦毕竟也长这大,小时候身上那股粗愣愣野小子劲儿现在虽然也有,可被陶淮南磨这几年,多少也能懂点小瞎子内心那点敏感弯弯绕绕。
陶淮南句话扔出来迟苦就自动把这些天陶淮南那点别扭给绕明白。
迟苦这些天直处于蒙着生气状态,在他眼里就是上周四上课回来,陶淮南摔身泥,问他怎摔又不说,问多就开始说莫名其妙气人话。
到现在终于搞明白他那山路十八弯脑袋。
迟苦生气就懒得说话,转头回房间往床上躺,听着陶淮南走路声都觉得烦得慌。
陶淮南说话声音都带点哑,还有重重鼻音,说:“不理。”
“哟。”陶晓东挺意外,迈步进去,弯着身侧过去看他,“看看?看看咱家这小祖宗咋,这还抹上眼泪?”
陶淮南抹眼泪都是半天之前事儿,这会儿本来都已经没痕迹,谁知道从声音上漏陷。懊恼地侧过身,背对着不让看。
陶晓东托着肋巴扇儿把人平端起来,陶淮南吓跳,喊声,被他哥笑着端出去扔在沙发上。
“你太烦人。”陶淮南嫌弃地说他哥。
在陶淮南说出这事儿之前迟苦明明已经快要消气,结果现在又降至冰点。陶淮南自己在外头用手背蹭蹭鼻尖,心说才没病呢,你有病,你这小就搞对象你才有病。
别扭小孩子心绪,陶淮南也不哄。心想你就能跟发脾气,也没见你跟别人这发火,就跟脾气最大。
陶晓东晚上回来看这俩又人屋都挂着脸,看这就是又闹。
大人看孩子闹矛盾第反应都是笑,小孩子,好玩儿着呢。
“俩祖宗,你俩又咋。”陶晓东放下田毅白天送他那儿果干,去洗个手,边洗边问他俩,“说出来让金牌调解人给你们调解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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