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这回事,她比任何人都更懂、更理解,切症状根源都只在那个人身上,旁人说再多都是无解。
祝云瑄目光滞滞,未再接腔,大长公主叹:“罢,不说这个,今日来,是有件事情要与你说,这两年总觉着这身子骨是越发懒,只怕是没几年好活,就总想着再去回江南,当年还是做小姑娘时候随你皇爷爷去江南才认识你姑父,这多年也是时候再回去看看,或许这趟去就不回来。”
祝云瑄怔:“不回来?”
“对,就留在那死鬼家乡养老吧,他总说那里好,以前就没少在耳边唠叨,说等年纪大就带着回家乡去颐养天年,就当是这桩陈年夙愿吧。”
大长公主眼中微微泛着水光,祝云瑄这才注意到她已经斑白发丝,心神时有些恍惚。有件
早,刚回到宫中,祝云琼便来甘霖宫请安,祝云瑄留他块用午膳,午后见小孩哈欠连天,让他去偏殿歇息。
淑和大长公主进宫来,听闻祝云琼也在,神色复杂地望着祝云瑄,踌躇许久才问他:“听人说陛下还派师傅教那孩子念书是吗?你到底是怎打算?难不成……真想抬举那孩子吗?”
当初昭阳帝驾崩之时她也在场,对那场继位风波自是清二楚,便是倒今日,外头仍有那些或是顽固不化或是居心叵测之人,认定那几位内阁辅臣拿出传位诏书才是真。可如今,祝云瑄非但不提防着这个小弟弟,反将人带到身边来,大有亲自教养意思,如何能不叫人多想。
祝云瑄微微摇头:“姑母多心,朕并无此意。”
“那你这是……?”
“他好歹是朕皇弟,是先帝儿子,却在这皇宫之内被下人虐待,连饭都吃不饱,忍饥挨饿落下病根子,朕怎能坐视不理,怎说都是龙子凤孙,总不能叫他目不识丁,只要他以后都是好,朕就保他世平安也没什。”
大长公主叹道:“你心中有数便好,难得你有这样胸襟,你和他都是侄子,自然是希望你们都好,可要是在你们两个当中选个,这个老婆子定还是向着你。”
祝云瑄淡笑,宽慰她道:“朕知道,姑母担忧和顾虑朕都懂,无事,他每日来朕这里陪朕说说话也好,不然……朕实在是太寂寞。”
“你啊,当真是何苦如此……”
她只隐约知道祝云瑄与那个被处死昭王之间有些纠葛不清,却没想到他会到今日还放不下心结,最开始时候她也劝过祝云瑄要充盈后宫开枝散叶,后来眼见着他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没正常人喜怒哀乐,便不敢再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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