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能收,”曾淮赶忙摆手,“臣是去受罚,怎能收陛下这些……”
“老师拿着吧,即便不为你自个,好歹想想家中小哥儿。”
曾淮才岁大曾孙被家中妇人抱着跪在地上,鼻尖冻得通红,还茫然不知发生什,祝云瑄看着心下又是叹,再次劝道:“里头并未有多少银钱,也只够维持你们日常花用,老师便收吧。”
听到家中妇人和孩童啜泣声,曾淮犹豫再三,咬咬牙到底是把东西收下来,祝云瑄又道:“待到过个两三年,朕会想办法给你们特赦,到时候老师便可带着家人返回家乡去。”
曾淮又要跪下给祝云瑄磕头,被他给拦住:“老师不必如此。”
天光微熹,距离城东门不远地方停辆不起眼灰布马车,已有快半个时辰。
马车之中,祝云瑄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紧拧着双眉却直未有松开过。
高安在车外小声喊他:“陛下,人过来。”
“扶朕下车。”
车外,曾淮带着他家老小跪倒在地,最后次跪拜祝云瑄,今日他们便要被押解去流放之地。
曾淮抹抹眼睛,平复住过于激宕心情,沉下声音颤颤巍巍地与祝云瑄道:“有件事,臣本就想着要托人告知陛下,臣那孽障孙子说之前他与人在外花天酒地时,听人说起过京南大营里有人拿着朝廷给军饷在外开地下赌庄放印子钱,以图,bao利,那个孽障还被人拉去那赌庄里见识过,像是那位张总兵和刘副总兵都有参与其中,陛下不妨叫人去查查,若是能拿到确实证据,陛下便可名正言顺地除去此二人,便能狠狠断昭王臂,收回南营也有可趁之机。”
闻言,祝云瑄眸色沉:“朕知道,多谢老师提醒。”
曾淮后退步,坚持与祝云瑄行大礼:“能得陛下亲自相送,老臣此生无憾矣,臣这就要走,还望日后陛下定要多加
祝云瑄被高安扶着自车上下来,步走上前去,双手将曾淮扶起:“老师起来吧。”
曾淮老泪纵横:“臣无颜见陛下,无颜见陛下啊……”
见他本就花白头发如今已然全白,祝云瑄声叹息:“是朕对不住老师,若是当日……朕没有去劳烦老师,今日老师还在那田园草庐里安享晚年,是朕亏待你……”
“陛下千万别这说,是臣辜负陛下信任,臣不肖子孙闯下这等滔天大祸,臣枉为人臣,是臣错,都是臣错!”
曾淮泣不成声,祝云瑄亦十分不好受,却又说不出更多安慰话来,待到曾淮缓过来些,他从高安手里接个木匣子过来递过去:“这里头有些银票和金银细软,给老师去外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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