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海楼这样想道。
昨天之前，他刚从顾沉舟手上抢
有关李建国
情报资料，昨天之后，顾沉舟就从他手上抢走李建国金溪建材违法记录；再然后，他刚上飞机，顾沉舟就跟上来；顾沉舟才下飞机，他就看见眼前这
幕。
又虚弱又无力。
真难看。
他看着眼前顾沉舟，就像在看面镜子，镜子里头清楚地照亮他自己。
贺海楼心里陡然升起种很奇妙快感。
然后快感迅速在他内心膨胀发酵，在短短几个呼吸内就从角落小点增长到填满他胸膛地步。
骨头发出不堪支撑吱呀声，心脏过于满足几乎炸裂。
由快感到痛苦也不过个眨眼。
再个眨眼，正反两面情绪都被突然出现在胸口黑洞吞没。
说，“在个小时之前，你刚刚离开乐丰时候。”
顾沉舟拿着电话手都抖下。
“另外，在刚刚……”俞文俊又说句话。
突然有人从背后撞他下。顾沉舟没拿住手机，白色手机在半空中划出个低低地弧度，掉到白瓷砖地板上，打着旋儿转好会，重重撞到前方玻璃墙壁上。
贺海楼站在顾沉舟几步之后。
他刚要上前砸碎这面镜子，镜子突然又摇身变变成顾沉舟，就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又轻蔑又高傲。
这样轻蔑和高傲突地挣出对方面孔，化为只恶兽，远远地牢牢地盯住他面孔，冲他大声咆哮着，然后倏地扑，狠狠将他吞下！
针刺般疼痛在全身每寸皮肤上炸响。
贺海楼回过神来，发现顾沉舟已经拣起手机，转过身朝他看来。
两人距离并不远：隔着几块地
就像是最精美瓷器上出现裂痕，光润釉色刹那支离破碎。
发生什
事？
是汪系出事，还是顾沉舟身边人出什事？
贺海楼静静地看着对方弯下去腰肢，最初如潮水般涌来兴奋也如潮水般褪去，只剩地坑洼沟壑，其上污水纵横，死尸遍布。
真快。
头等舱客人是最先下机。
他看着个接个旅客从顾沉舟身旁走过，人流就像浪潮遇到礁石，部分自动自发地绕开障碍，另部分却非要不死心地撞上撞，直到折戟沉沙头破血流才知道什叫乖巧。
但今天顾沉舟，似乎并不是往常那块让人望而生畏礁石。
贺海楼看着面前那道熟悉身影被人撞得趔趄下，手里手机也掉在地上。
接着对方又往前走几步，不知道怎地撞到位女性肩膀，被女性身旁男士瞪眼，再然后，他又走到手机掉落地方，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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