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显得意味深长。杜九觉得,这话没什毛病。
很快东西送过来,是篮子冰镇着荔枝,让人看便食指大动,忍不住剥开两颗吃起来。
容瑕让杜九亲自把静亭公府送东西下人送出去,自己却看着这篮子荔枝发呆。
说是篮子,实际上是半篮子冰加上面铺着层荔枝而已,
陛下之前因为太子事,迁怒到容瑕身上,打他板子。现在容瑕伤口未愈,又让人家替他抄写经书画门神,这事做得……
幸好容瑕对陛下片忠心,若是遇到其他人,只怕早就心生不满。
为臣者自该忠君,但是为君者,也该体恤朝臣,不然龙椅便坐不长久。
“侯爷。”等陈统领离开以后,杜九脸色才垮下来,“云庆帝真是欺人太甚。”
“有什可气,”容瑕淡淡地站起身,“这会儿巴不得他身体康健,好好活着。”
豫都不带,便开始闷热难耐。
班淮帮着容瑕把折子呈现到云庆帝面前时,也不知道云庆帝受什刺激,折子还没有看完,脸上便露出无限懊悔之色,甚至还隐隐带着几分……惊恐?
“水清,”云庆帝手已经不太灵活,拿着折子不住发抖,“君珀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定会好好待他。”
班淮心中虽然十分疑惑,但是仍旧从善如流地谢恩:“多谢陛下,微臣回去后,便把这个消息转告给他。”
“不用,朕会亲自安排人去探望他。”云庆帝眼神有些躲闪飘忽,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疯狂。班淮不敢多看,沉默地低下头来。
“主子?”
“至少要活过明年三月,”容瑕语气冰寒,“至少在办喜事时候,不能沾上晦气。”
“那这些经书……”
“让云方丈操心去,”容瑕冷笑,“养他这久,可不是为让他陪参禅念经。”他低下头,从旁边抽屉里取出只草蚱蜢放在手里慢慢把玩,脸上表情才好几分。“是。”杜九觉得伯爷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伯爷,静亭公府又派人送东西来。”
天气闷热,人就感到难受。好在容瑕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然这闷热天气,定会引得伤口发脓。
他身披素色宽纱袍,面上仍旧带着失血后苍白。
陈统领与容瑕相对而坐,面有难色说明来意。
原来是云庆帝最近睡不安稳,所以想要容瑕给他抄份经书放在室内,然后再画对门神贴在大月宫内殿门上。
“为陛下分忧,是微臣荣幸。”容瑕应下来,但是在起身行礼时候,陈统领还是看到他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看来容瑕伤口并未痊愈,所以才会动下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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