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宁知远忆起当时那幕,有些走神。
他其实记得,岑致森说就记起来,他只是忽然想到,明明岑致森偶尔也能做个好哥哥,无论是背他下树用身体护住他,以为他走丢四处焦急找他,或是在同学找他麻烦时帮他出头,岑致森这个哥哥做得并不差,但为什他之前记忆里,却只有这个人冷漠那面?
大抵是越在意,越容易放大那些负面情绪?
如今心平气和地回想起来,才发现还有这些直被他刻意遗忘往事。
“小舅舅?”
都是久远记忆。
宁知远听着,和电话那头人样,仰头望向前方月色,举起只手伸向前,五指分开,薄雾般月光自指缝间洒下。
他慢慢阖上眼,让自己沉浸其中。
远处有花炮噼啪炸响,夹杂着孩童们吵嚷嬉笑,很热闹。
他耳边却只余风声,再是电话那头,那个人呢喃喊他时略沉喑嗓音。
,”宁知远笑说,“觉得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都挺喜欢,毕竟嘴甜,会哄人。”
“嗯,”岑致森也笑,“小岑总向来八面玲珑。”
“没有小岑总,”宁知远提醒他,“岑总你亲弟弟叫岑哲,不是,宁知远。”
他故意拿岑致森那晚说过话堵他,电话那头人呼吸滞,再开口时笑声都更愉快些:“好吧,说错。”
那个迷醉夜晚,他原本不打算提,没想到宁知远会主动说起。
怔神间,有喊声拉回他思绪。
宁知远目光落过去,是他大姨外孙女,七八岁大小姑娘,不知几时过来,手里捏着根烟花棒好奇看着他:“小舅舅
“知远。”
“嗯?”宁知远轻声应。
“这里那棵香樟树,还记得吗?”岑致森问。
宁知远唇角上浮:“记得吧,俩还起从那树上摔下去过,挺倒霉。”
“小没良心,是你自己爬上去下不来,背你下来,踩空才摔下去,最后还是给你做肉垫子。”岑致森无奈道。
“你在做什?”宁知远转而问起他。
“和你样,刚吃完晚饭,在外头看月亮。”岑致森说。
他坐在庭中香樟树下抬头,头顶疏朗枝叶外是逐渐沉下夜色,寒月缀于飞檐上端,凉霜弥漫,风很轻,有幽香浮动,无端地叫人再想要回忆从前。
岑家这座祖宅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庭中这株香樟也样,很小时候他还和宁知远起在这里丈量过树粗径,那时他和宁知远手牵着手,也很难将树合抱。
还有次宁知远追着只野猫爬上树,过后不知道怎下来,蹲在树梢上哭,也是他上去把人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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