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苦笑着叹息,
“就是说要全部更改?”
她再次将目光投向碟子,眸中浮现出惋惜——亦或是悲哀神色。
“可是,再怎也不能演奏丧礼用雅乐吧?那样话就不是吉礼。”
“那就用俗曲罢。只是,不用明朗曲目。声音也要压低。对,用更加寂寥些音乐。”
者是因谗言而被谋反之罪牵连到吧。事情经过太过复杂,丕绪也不明白。“祖贤是不可能谋反”,他申诉无人理会。事实上,他也无处可申诉。射鸟氏上司“司士”害怕受到牵连,对他避而不见。司士再往上,太尉、大司马都住在云海之上,丕绪想要进言,却连见面方法也没有。递诉状也不见回音,甚至,连诉状有没有送抵高层也无从知晓。
毕竟,世上事都要遵照天上意愿啊——是谁这安慰过他呢。周围人都说,至少丕绪和萧兰没被牵连到,已是万幸。恐怕那是祖贤力承担,保护他们吧。总算,两人没有被怀疑为同谋,没有被抓去审查。但这种境况更令人揪心,他们宁可与祖贤共患难。好不容易司士答应会面,却原来是为告知最糟糕事态。他说,祖贤没有亲人,你去给他收尸吧。
愤慨气力已然用尽,泪水也已枯竭。茫然从刑场带走祖贤首级,抱着它回去途中,丕绪确信点。
——鹊鸟鸣叫报喜,将其射落则绝非吉兆。
将陶鹊射碎击落,以此来愉悦旁观者,是错误。张弓、中、破裂,全不应该。射礼是将鹊射落仪式。本来不应该事情,却通过王权和所谓“礼仪”强求而来。不是吉兆,而是凶兆。国君错误地使用王权,只会带来凶事。射礼就是确认这点仪式,丕绪心里这想着。
这样啊,萧兰轻声絮语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并没有提出异议。他们去除香气,甚至有意准备寂寥音乐,但
“将香气去除罢。”
祖贤下葬后某日,丕绪来到工舍对萧兰说。呃…,萧兰瞪大眼睛、困惑地望着手里活儿。
“去掉也不是不行——不过,好不容易都做到这步。”
她手中碟子里滚动着几颗银色玉丸,丸中封有祖贤直想要香油。祖贤对香气也十分挑剔。不仅要好香料,而且要使人心情愉快。他主张,采用愉快——同时令人有满足感香料。为此冬官咨询木人,并频频出入工舍,调配香油。为使香气能够淋漓尽致地散发出来,玉丸大小也几经改良。如今终于完成,可祖贤已经不在。
“不要用香气。陶鹊碎裂声音也要改掉。改成阴郁沉闷。演奏乐曲也不用热闹,索性用大丧时奏雅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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