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月斜眼睨他：“若是不早点
“行南闯北
整年，是时候停下歇歇脚
。”那妇人说，“今年早些收工，和家人起过个好年。”
要去
方向与虞小满不谋而合，他便询问是否可同行，那妇人正好嫌自家丈夫话少闷葫芦，缺个路上聊天作伴，当即便欣然应允。
于是虞小满蹭个免费车，沿着来时路往东南方向行去，抬头仰望天空浩瀚星海，低头俯瞰平原广袤无垠，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自深秋度到初冬。
原先没想能活到这个时候。
虞小满只知失去元丹鲛人会折损寿命，但究竟折损几成，尚未有前人验证。他当这折损是九成九，把每天都当做最后天在过，自璧月姐姐口中得知所谓折损至多损半，还有些难以相信。
天还是黑。没元丹体力大不如前，虞小满累到极点，腿软倒在官道边。
再次醒来时，落入眼帘是碧如洗天空，随着哒哒马蹄声摇晃着。待发现自己躺在辆马车干草垛上，虞小满蹭地坐起，正对上坐在前头扭头望向他妇人笑脸。
“可算醒，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儿个早上呢。”衣着朴素妇人递个水囊过来，“快喝点吧，你睡着时候
可真没本事灌进去。”
虞小满愣愣地接过去，喝水，又咬几口饼，身上有点力气开口打听，才弄明白怎
回事。
原来这妇人是同丈夫起进京卖货商人妇，回程时眼尖发现有个人躺在路边，下车打灯笼瞧着打扮像个官家夫人，怕他昏迷不醒被坏人掳去，便做主将他抬上车，想着等人醒问问家在哪儿，再给送回去。
毕竟鲛人平均年龄有三百岁之长。
不过就这样算，百多年寿命换双好腿，璧月仍觉得亏，见他次就骂次，毫不留情。
傍晚，孩子们四散归家，虞小满将这些天绣帕子叠好，披上外袍刚要出门，听得轻快串脚步声，扭头看，果然是璧月来。
这回带捆新鲜海草，虞小满回不去海里，倒还是爱摆弄这个。
拣根扎在手腕上，扯下衣袖小心地盖住，虞小满面给姐姐倒茶面问：“今天这早？”
谁想虞小满睡就是好几个时辰，饶是马车刻意放慢速度，这会儿也快走出京城地界。
“你是点儿都不怕啊，如花似玉个姑娘赶夜路，累就睡路边，也不怕被人贩子麻袋套卖青楼去？”
虞小满还穿着身女儿家裙装，拢衣襟捂住胸，向热心肠夫妻俩道谢。
问要不要送他回去，虞小满想想：“请问大哥大姐此行往何处去？”
前头在赶马车男人扭过头：“往东边沿海去，与家人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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