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准被问得猝不及防，嘴角不自觉地绷紧。
裴然说：“
教练匆匆撂下句“不打扰你们
”就挂电话。
严准也懒得解释，随手把手机丢到
边，从包里翻出Ipad，坐到床头点开收藏夹，随便挑场自由人视角
比赛看起来。
看到第二场比赛，裴然才从浴室出来。他把换洗衣服塞进行李包，躺到严准旁边。
可能班长分配有误，他们房间是大床，两人也没想着去换。
严准看比赛时向认真，但此次他格外没耐心，进度条拖又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对上裴然视线。
预想吻没落下来，严准垂眸嗅嗅他：“喝酒？”
“……”裴然默默抿唇，“就点点。”
“不止，
都闻到。”严准站直身，“你这衣服……”
“穿错。”裴然说，“出门时候灯太暗，马上脱。”
严准刚睡个饱觉，心情很好。他伸手拦着裴然脱衣服动作：“别急，再穿会儿，喜欢你穿衣服。”
前方，电梯门划开，他摸摸自己头发，说话缓缓：“这下好，放心退休。”
裴然忽然想起高中时，云老师也是这样看着前方拍拍他肩，说处分下来，以后那些人不敢，好好学习，不要分心。
说得简简单单，没有批评没有责骂，更没有纠正他。他那不被常人接受性向，放在老师眼里仿佛只是件微乎其微小事。
直到云老师走出电梯，裴然才张开口，最后还是什
也没说，只是在身后郑重无声地朝他鞠个躬-
裴然刷卡开门时，浴室门也正好拉开。
裴然洗头，还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塌软。自上床后，就直抬着眼在看他。
严准觉得有点好笑：“看什？”
裴然似乎有点走神，良久才应声：“你。”
感觉到他情绪不对，严准关小平板音量：“怎。”
裴然抿唇又松开，几次后，他问：“……高中怎不来认识？”
裴然直到洗澡时才脱下这件大衣。
严准躺在床上讲电话，教练打来。他望着椅背上挂着衣服，有搭没搭地应电话里人。
聊完正事，教练问：“你那怎直有水声，在泡温泉？”
严准说：“裴然在洗澡。”
“……”
热气争先恐后地从里面逃出，严准赤着上身，下面随便套件宽松黑长裤，湿着头发走出来。
两个门挨得近，他们几乎是迎面撞上。
严准锁骨附近还沾着水，身上是酒店沐浴露味道，陌生好闻。
见他回来，严准先是挑下眉，没等裴然有什反应，他先俯下身靠过去。
裴然站在原地没动，嘴巴下意识张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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