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图上
线条变为
道直线，人没。
顾黎仍然在房间里，他等着他小生人从这具身体上起来，他们好手牵手同去寝殿。然而没有，他在那儿等足足几十分钟，直到有人蒙上小生人尸首要将他推去火化，他也没看见小生人魂魄。
顾黎终于察觉到不对。
他扭头去地府搜寻，疯样将所有鬼魂搜个遍。没有，哪儿都没有他找那个，鬼魂这
多，可他把小生人弄丢。
找不回来。
杜云停：“……”
顾先生审美品味真堪忧。
他最终倒在病榻上，身上挂满各种医疗仪器。顾黎陪在他身边，只是用鬼态，其他人都看不见。
他拉着小生人手，和他说：“别怕。不会疼。”
杜云停轻轻点点头，眼睛里头却有泪。
弱。如今又入饿鬼道，可见之后定然会不得安宁，不会再有转世投胎机会。
杜云停在阳世间过许多年。
退休之后，他换座大点房子，和顾先生起住。偶尔会和恶鬼感叹：“他们都说如今墓地贵。”
还好他男人有前瞻性，建座那大。
顾黎对他去世后事并不担心，即使离开阳世，入地府，那也是他范围。他自然会顾着小生人，仍旧与他在道。那时，他们就迁到陵墓里去住，顾黎死前身旁就有个空位，他不知道是给谁，却觉得小生人就应该躺在那里。
……
他最终去医院。
没魂魄，他不能让小生人孤零零火化。
顾黎把人带走，没有去别地方，就带去他墓里。他让小生人躺在他身边，那地方简直是为杜云停量身打造，身高，体型，都刚刚好——那是个双人棺木。
“没事。”恶鬼又说，声音温存，“乖宝，等你下来，
带你去看们寝殿。”
他管他大墓叫这个。
杜云停摇摇头。他没什力气，只能看着恶鬼，冲他最后伸伸手。
“再见，”他挤出最后几个字，“顾先生，再见——”
旁护士有点心惊，她面大叫着医生面顺着老人指着方向看——那里空空荡荡，什都没有。
他们在里头做对老鬼，等到什时候想出来，便到人世间走走看看。
他不打算让小生人喝孟婆汤。小生人该记住他，不该去转世投胎，他们就真真正正做对鬼夫妻，也没什不好。
杜云停直听他打算，关注点却截然不同：“可要是当鬼，是不是看起来特别老？”
活人总归是会老。杜云停如今看着镜子里自己，早就不是年轻时鲜嫩多汁模样。
恶鬼不当回事，摸摸他脸，沉沉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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